曲正志皺了皺眉，“怎麼這麼膽小。”

園長怕曲正志不喜歡蘇曼，鼓勵道，“小曼不用怕的，叔叔很喜歡你的。”

在園長安慰蘇曼的時候，曲正志一直不耐煩地看錶，嘴上也跟著催促，“行了，時間差不多了，先去辦手續。”

從他的態度中，園長也察覺出了什麼，她沒有多說，只是俯身抱起蘇曼，“走吧。”

因著之前曲正志已經申請好了領養資質，眼下只需要辦理領養手續就可以了。

不大一會兒，曲正志就拿到了檔案，他看也不看地遞給秘書，“收起來，聯絡媒體，選個合適的時間報道。”

說完他便先一步上車了，只留下園長跟秘書大眼瞪小眼。

事到如今，園長也明白曲正志收養孤兒的目的並不純粹，看著懷裡小小軟軟的蘇曼，她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還記得她剛剛進福利院工作時，老園長跟她說過，‘我們只是擺渡人，是無法決定船客在哪靠岸的。’

她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也難免為這些可憐的孩子擔心。眼下她只能安慰自己，曲家家境優渥，就算是為了作秀，應該也不會虧待小曼的。

就這樣，園長把小曼交給了秘書。

“小心。”

秘書點了下頭，用不太熟練的姿勢抱住了蘇曼。

蘇曼不舒服地動了動，等她再抬起頭，看到了以音音小俊為首的小朋友。

他們就站在距離她幾步之遙的地方，用紅紅的眼睛望著她。

作為在福利院長大的孩子來說，他們遠比同齡人成熟得多。就像是此刻，他們知道，有叔叔來接小曼，就意味著她要去另外一個地方生活了。

所以他們沒有哭鬧，沒有挽留，只是用不捨的目光看著她。

秘書倒是比曲正志有人情味得多，他放下了蘇曼，輕聲道，“小曼，你的小夥伴們來送你了，跟他們說再見吧。”

蘇曼嚥下了喉間的澀意，掛上了燦爛的笑容，她衝著音音他們鞠了個躬，“謝謝你們，我要先走啦。”

縱然她語調輕鬆，但那些孩子們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音音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走上前把藏在手裡的糖塞到了蘇曼胸前的小兜兜裡，“下午發的糖，我沒吃，本來還想留到晚上給你的...”

“......”

之前這些孩子們缺衣少食，偶爾得到一顆糖都是頂大的事兒了，大家你推我我推你，往往最後都進了小曼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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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那會兒新園長給他們每個人都發了一顆糖，音音不捨得吃，便留給了她。

哪個孩子會不愛甜呢。

蘇曼心裡堵得慌，怕音音難過，她只能拍了拍胸口的小兜兜，道，“我拿好了。”

“吃完要記得刷牙，我不在，沒人督促你，你要自己記得...”

“小曼，再見了。”

說完這句，音音再也忍不住，哭著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