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小曼被別人搶走了？”

拔高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出來，符矜為了自己的鼓膜著想，把電話移開了點，等符老太太吼完才又貼了回來，“不是搶走了，是被曲正志收養了。”

“什麼？曲正志？”

符老太太一聽這個名字就來氣，“這個曲家的，不識好歹，當初要不是我看在他爸爸的面子上給他介紹客戶人脈，他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貓著。他不感恩也就算了，為了個熊孩子抹黑我們家我也不說了，眼下居然跟我搶孩子，我看他們是不想混了！”

符矜無奈，“那現在他們手續都已經辦完了，我也沒辦法啊，總不能上他們家搶人去吧。”

“你還說，要是你搶得快的話，怎麼可能讓曲正志搶先。”

符老太太越說就越生氣，“且不說領養的事兒，他們這麼急火火地把人領回家，還不知道要做什麼文章。”

“搞也是些小把戲。”

“也是，商場上詭譎無常，若不是我們最近要建造兒童遊樂城不想多事，區區一個曲家，我還不放在眼裡。”

“是是是，您老一把年紀了，就別跟著我操心了，回頭我再去看你啊。”

“嘿你說誰一把年紀！”

果然，女人無論到什麼年紀都很忌諱年齡。

“我是說我，一把年紀。”符矜反應倒快，直接大包大攬到了自己身上。

“哼，你也知道你自己一把年紀，還一天沒個正行。要是你聽我的早點結婚，我還用收養別人家的孩子？”

瞧著符老太太的炮火對準了自己，符矜趕忙道，“奶奶我這邊進了個電話，先不說了。”

“你...”

“嘟嘟嘟...”

聽著對面的忙音，符老太太笑罵了一句，“臭小子，回回都是這招，也不會換點新的。”

看著手機螢幕上的小曼照片，符老太太難受，“哎，收養不到只能舔屏了。”

蘇曼不知道因為她引發了一場祖孫戰，此刻的她正坐在曲家的客廳裡，無人問津。

曲正志帶她回來之後就把她丟在客廳，自己鑽上樓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沒人在意她是不是吃了晚飯，到了新環境會不會害怕，她就像是一樣商品一樣，一買回來就被丟在那裡，等待她有用的時候再被拿出來。

小曼在曲家的日子正是如此，需要她配合作秀的時候，就拉出來用用，不需要的時候，就讓她哪涼快哪待著，給她碗飯吃都是恩賜。

蘇曼呆的無聊，無所事事地觀察著曲家。

裝修麼，算不上最好，也絕對算不上差。

可這陳設的品位明顯就不怎麼樣了，雖然也擺了山水畫跟瓷器，但那風格明顯跟環境不搭噶，有種硬凹格調的嫌疑。

最可樂的是，他們客廳的展示櫃裡放的不是別的，都是一張張獎狀跟一座座獎盃。

蘇曼不用看就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小曼那個倒黴哥哥，曲子雄的。

因著是氣運之子的緣故，這曲子雄從小就與眾不同。

從三歲起就開始學習鋼琴，並且展現出了極強的天賦。在他七歲時，就得到了跟知名鋼琴家同臺演奏的機會，期間更是獲得了無數大大小小的獎項。

不僅如此，他的學習也沒有落下，自打他上小學以來，次次考試都是名列前茅。什麼三好學生，優秀班幹部，就連幼兒園得的小紅花都被張莉莉放到了展示櫃裡，塞得滿滿登登。

在展示櫃的上方，是一座石英鐘，在安靜的空間裡“滴答滴答”地響著。

跟樓下的冷清不同，樓上可是熱鬧得很。

穿著香奶奶當季最新款連衣裙的張莉莉正在給曲子雄整理衣領，嘴上還催促著曲子茜道，“快把你的裙子穿上，別臭美了。”

曲子茜正對著鏡子倒騰額前的那幾根劉海，聞言不滿道，“媽媽偏心，幫哥哥穿衣服，不幫我穿。”

“哥哥穿的是四件套不好穿，你那裙子套上就行了。”

“不嘛不嘛，我就要媽媽穿。”

面對撒嬌的曲子茜，張莉莉還沒說什麼，曲子雄就板起了臉，“你能跟我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