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廠長也是上道,聽曲正志這樣說便知道他不想把這件事情放到明面上說,也跟著打起了太極,“哎呀,一回生二回熟嘛,說起來啊,我們工廠也開了幾十年了,技術跟經驗呢,您都放心。若是曲總看得起,我們以後長期合作,一切好說。”
聽到長期合作四個字,曲正志心中一動。同樣的貨物,在郝廠長這,只需要一半的價格。
這是什麼概念,在售價不變的前提下,他們的利潤可以翻一倍。他甚至可以利用這個中間差,壓低市場價,從而壟斷市場。
一時間,曲正志的眼前出現了一串又一串的數字,心跳也跟著加速。
不過畢竟不是初入茅廬的小年輕,他還要考慮風險問題,於是他咳嗽了一聲,壓下了心頭的熱切,轉而扯起了其他,“自從我建立甜心寶貝到今天,一步一個腳印,實在是不容易,雖然郝廠長經驗豐富,但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我年紀大了,身子骨也不硬朗了,怕是經不起這樣的風浪啊。”
言外之意就是,你說得好聽,萬一東窗事發,那可就是大廈將塌,我憑什麼信你?
雖然他這話聽上去是拒絕,但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郝廠長心裡明白,他早已動心,只是擔心會被人發現。
話說到這個份上,郝廠長也敞開了,她從隨身的包包裡抽出一本資料夾,“曲總請過目。”
“......”
屋內安靜了下來,門外的蘇曼半天都沒聽到裡面有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郝廠長的聲音再次響起,“曲總只要記得,您的產品,都是代理商進行加工的,而您,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呵呵,郝廠長的確有過人之處,既然郝廠長這麼有誠意,那我們還是可以往下談的。”
許是涉及到一些見不得人的細節,兩人的聲音也不自覺地降低,就算是蘇曼把耳朵緊緊貼在門上,也只能聽到零星幾個字,根本拼不出全貌。
正當她貼在門板上不停地換著角度方位時,背後突然響起一道壓低的聲音,“這個位置能聽見嗎?”
蘇曼此刻的注意力都在裡面,不過腦子道,“聽不到。”
說完她才反應過來不對勁兒,轉頭一看,原來是小吳。
蘇曼趕緊換上人畜無害的無辜臉,舉起了手裡的點心,“小曼想給爸爸送點吃的,但是不知道爸爸是不是在忙。”
然而她的解釋顯然是有些多餘了,因為小吳壓根就沒懷疑蘇曼,他用星星眼看著蘇曼,心裡胡思亂想。
嗚嗚,這麼可愛又這麼乖的女鵝,我也想要!
他非但沒有盤問蘇曼,反倒是熱心地指了指門鎖處,“把耳朵貼在那聽得最清楚。”
蘇曼:“哈?”
小吳還以為蘇曼不知道是哪裡,乾脆跪在門前,手掌支地給蘇曼做示範,“你看,就是把腦袋貼在這個位置,這樣的話就可以聽清裡面說的話了。”
他興致勃勃道,“我之前想偷聽都是趴在這偷聽到的,你試試。”
蘇曼:!!!
哥們你是真不害怕失業。
正當蘇曼也想趴下時,門突然從裡面被開啟。
“曲總留步,我...”
郝廠長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吳,滿面錯愕。
小吳仰起頭,空氣中的尷尬濃烈得讓人說不出話來。
就在蘇曼覺得已經尷尬得不能再尷尬了時,小吳冷不防開口,“恭送郝廠長。”
饒是郝廠長再八面玲瓏,也沒法在這種情況下做出恰當的反應,“呃,我...那個,呃...”
要是自己的員工,她肯定直接送去看病,但這是她想要合作的公司,而小吳又是老闆的秘書,萬一曲總就有這癖好呢?她要是說錯了什麼,馬上要到手的合作可能就吹了。
就這樣,郝廠長左思右想,最後憋出來兩個字。
“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