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笑了笑,“還能咋說,就是跟他們明說了唄。婆婆您念著親戚裡道的對他們多有照顧,他們只以為你軟弱可欺,我只是讓他們知道了,今時不同往日。如果他們要錢的話,不僅兒媳婦沒著落,以後拴柱要想去城裡打工,也別指望我們。”
“就,就這麼簡單?”
趙春花不敢置信,這些年他們家庭條件一直不好,再加上李坡子不務正業,她已經習慣了對二叔三叔家笑臉相迎。偶爾有個什麼爭執,也總是迴避忍讓。
就像這回二嬸家一要錢,立刻嚇得趙春花坐立不安。
蘇曼的這個成功案例,讓窩囊了半輩子的趙春花第一次嚐到了些別的滋味,拉著蘇曼給她講二嬸是如何妥協的。
蘇曼知道她愛聽什麼,也不含糊,坐在炕上盤著腿就編...咳咳,講了起來。
“...拴柱都多大歲數了,二嬸能不著急麼,她說要錢,不過就是嚇唬嚇唬您。我沒慣著她,說她要是要錢的話,那我們就把媳婦送別人家去,賣了錢,還她就是了。”
趙春花連連擺手,“不成不成,老二不會肯的,他說了,只給自家親戚牽線相親,算是幫忙,要是賣給別家,那就是買賣人口了,被抓住可要坐牢子的。”
聞言蘇曼翻了個白眼,相親?可真會給自己洗白。
想來李翔之所以這麼有“底線”,定是怕萬一有一天東窗事發,好用相親的名義為自己脫罪,把罪責都推給旁人。
畢竟沒有涉及到金錢交易,沒準還真讓他從輕處罰了。
只可惜他千算萬算卻沒算到蘇曼會橫插一腳,製造他買賣人口的罪證。
想到這蘇曼笑了笑,附和趙春花道,“話雖然這麼說,可二嬸他們不知道啊,他們只以為我們真要把媳婦給旁人家,嚇得差點尿褲子,還要過來給您賠禮道歉呢。”
“真的?他二嬸那個潑婦居然要來道歉?”
“那可不。”
蘇曼撒起謊來連眼睛都不眨,“您想啊,咱們才欠他們那一點子錢,還她家個十幾萬都娶不來的媳婦。到底是誰佔便宜,誰該巴結誰,您還看不出來嘛。”
聽了蘇曼的分析,趙春花可謂是茅塞頓開,把之前二嬸家雪中送炭的情誼都拋之腦後了不說,還生出了些盛氣凌人的姿態來,“你說的對,現在明明就是他家有事兒求我們,他們還裝起大爺來了,我呸。”
“正是這個理呢,所以啊,您以後真是沒必要對二叔三叔家的客氣。二嬸給您這一萬也是應該的,您在這上面簽字按了手印,就算是成了。”蘇曼循循善誘。
已經被洗腦的趙春花連忙點頭,忙活著找筆又去借了印泥,好歹算是簽好了字。
蘇曼拿著其中一份道,“媽,這可得收好了,這張紙現在可是值一萬呢。”
“是是是。”
趙春花喜笑顏開,“你快叫上李壯,把另一份給他二叔送過去吧。”
“哎。”
蘇曼沒馬上走,側頭瞧著趙春花把那張協議放進了裡屋的床頭櫃,又用一把鎖頭鎖上才出門。
與此同時二嬸一家對蘇曼的到來那叫一翹首以盼,被蘇曼說的,他們生怕趙春花會記仇坐地起價,完全沒有睡意。
等到蘇曼拿著協議過來,二嬸這才放下了一顆心,直接把協議貼身揣著,看蘇曼都順眼了不少。
礙於李壯在,二嬸含糊道,“丫頭,這麼晚你還為二嬸忙前忙後的,以後有需要二嬸的地方你言語一聲,二嬸肯定幫你啊。”
蘇曼笑容和善,“二嬸您這是哪的話,咱們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生分。”
她微微側頭看了眼無聊的用腳尖刨土的李壯,意有所指道,“二嬸家馬上就要辦喜事了,和氣生財啊。”
二嬸明白,蘇曼的意思是讓她忍著趙春花,免得到手的鴨子飛了,雖然二嬸為人剛強,但為了兒子的婚事也不得不忍耐。
於是,她對著李壯擠出個笑臉,“時間不早了,大壯,領你家媳婦回去吧。”
李壯愣了下,他以為他下午跟二嬸動了手,二嬸不教訓他已經不錯了,居然還跟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