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蘇曼在陳素素臉上看到了一抹弧度極淺的笑。
就在這一瞬間,蘇曼明白了,陳素素已經知道了。
她是鐵了心要離開,不管會付出什麼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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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嬸準備了那麼一大包半夏,是打定主意要讓她不能開口說話。
看著緊閉的門,蘇曼嘆了口氣。
既然如此,她也要加快程序,不能讓陳素素白白的受苦。
翌日一早,蘇曼就聽到了三叔三嬸帶著陳素素去鎮上的訊息。
雖然陳素素到鎮上會努力聯絡外界逃脫,可雞蛋不能只放在一個籃子裡,她也要加把勁兒才行。
想到陳素素臨走前的那個笑,接下來的幾天蘇曼在伺候李坡子喝酒這件事上愈發的盡心盡力。
自打那日摔了一跤之後,李坡子的腿腳越來越不利索,幾步路都要走好半天。
蘇曼看在眼裡,可她非但沒有多說,還變著花樣的給他準備下酒菜。
不能天天大魚大肉就給他用豬油拌飯,給他的菜湯裡也會多加些醬油跟鹽,再不就是白糖,左右幾杯白酒下去他也嘗不出來滋味兒。
若是正常人這樣也不會馬上怎樣,但李坡子的身體本就被酒精掏空了,再加上前幾天摔了一跤,種種疊加在一起,已經是風燭殘年,一口氣就能把他吹滅。
這天,在李坡子又一次醉酒打算回去睡覺時,剛站起來的他突然一頭扎到了桌上,人事不省。
開始趙春花還以為他只是喝多了,把他抬到了屋裡,沒打算管他,可不大一會兒她就發現李坡子的臉色發青,呼吸也是有進氣沒出氣,看著格外滲人。
“老五?你怎麼了老五?”
趙春花懵了,一時間也沒了主心骨,抓著蘇曼問,“這,你爸這是怎麼了?”
蘇曼望向李坡子褲子前洇溼的那一片,已然是失禁了。再結合他之前總是頭疼,手腳麻痺,都像是腦出血的症狀。
她心裡有數,面上卻做出了著急的模樣,“我也不知道啊,剛才還好好的。”
趙春花急的不行,“哎呀造孽啊,都說了不讓他喝那麼多酒,這可怎麼辦啊。”
“......”
村裡醫療水平低,這個時候也看不了醫生,只能託人叫來了周老太太,就連李壯也趕回來了。
周老太太搭了脈,又掀了掀李坡子的眼皮,“不怕,他這是中了邪風,等會兒我給他開服藥。”
看周老太太那胸有成竹的模樣,要是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是華佗在世。
中邪風?
這是中邪還是中風?
蘇曼開始懷疑周老太太的醫術,明明看孩子挺準的,怎麼這會兒這麼不靠譜。
其實蘇曼有所不知,這周老太太看男女,不只是把脈,還要看肚子。
她看了大半輩子,自己早已總結出來一套經驗。
生孩子的事兒家家戶戶都有,她早就練出來了,但到了別的病她的經驗就不足了。
然而人都有種固化的思維,只覺得她把個脈就能看出男女,看別的也定是不在話下,時間長了,就把她傳的神乎其神。
眼下面對李坡子的病情,周老太太一通胡扯,要了藥錢就回家拿藥去了。
蘇曼被趙春花使喚去拿藥,親眼看著周老太太一通神抓,抓了一包估計她自己都配不出來第二包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