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西遲遲沒有反應,蘇曼忽然明白了什麼,她試探道,“你該不會是,怕貓吧?”
“呵,娘子,你開什麼玩笑,我怎麼會怕...啊!”
在蘇曼把咪咪拿近的一瞬間,敖西驚呼一聲,竟騰空而起,單腳立於馬背之上。
前面幾個弟兄沒注意到後面的情形,唯獨身後有個精瘦的男人,見狀笑道,“寨主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貓,夫人你還是把貓丟了吧。”
“渾說。”
敖西動了動肩,又坐了回去,“我不過就是活動活動筋骨罷了,小小一隻貓,又有什麼可怕。”
嘴上這麼說,可接下來的一路敖西的手一直很規矩,別說亂摸,就連蘇曼的腰肢都沒輕易搭。
蘇曼抱著懷裡鬱悶的咪咪,覺得它來的還真是時候。
很快,黑風寨到了。
遠遠就聽到裡面吹吹打打,樂器都是那些樂器,可組合在一起就怎麼聽怎麼不對味兒。尤其是那個吹嗩吶的,聽著不像是接她,反倒像是要把她送走。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是土匪窩,能湊出來樂器已經不錯了。
在一眾吹拉彈唱之中,唯獨一道笛聲與眾不同,清澈透亮,曲調悠揚,算是勉強把這段亂吹亂奏扣上了接親的帽子。
“吉時已到,拜堂。”
蘇曼被蓋頭矇住看不見前面,懷裡還抱著咪咪,似是陀螺一般被牽著轉。好在身處土匪窩,也不注重什麼禮節,很快就拜完了三拜。
之後蘇曼便被架著她的兩人攙到了後院,背後還能聽到前院的嬉笑聲。
“夫人慢點,這有門檻。”一道略顯年紀的聲音響起。
還不等蘇曼開口,站在她右側的人發話了,“什麼夫人,不過就是寨主搶回來的女人罷了。”
聽著那拈酸吃醋的口氣,就知道她不是跟敖西有一腿,就是想跟敖西有一腿。
年長的把蘇曼扶到床上,“紅菇,寨主之前是怎麼交代的,你忘了?”
紅菇心有不甘,放開抓著蘇曼的手臂,摔門走了。
“夫人不用理會,紅菇是寨主救回來的,寨主只把她當妹妹,她性子衝,我代她給夫人賠個不是。”
蘇曼手上擼著貓貓頭,溫聲道,“您客氣了,這等小事我不會計較的。”
“哎,那就多謝夫人了。對了,我是寨裡做飯的姆媽,您叫我魏媽就成。”
說起魏媽,她是夏曼除了敖西接觸最多的人。不同於其他人的防備,魏媽一直對夏曼頗為照顧。
那日黑風寨破,魏媽拼死堵住了破門而入的官兵,就為了夏曼有機會跑出去跟敖西匯合。
想到當時魏媽的慘狀,蘇曼的聲音放柔,語調尊敬,“魏媽。”
“哎。”
魏媽應聲,她打量著蘇曼,明顯是好奇蘇曼為何這樣冷靜,只是她並沒有問,而是端來了一盤子酥餅遞到了蘇曼面前,“前面且鬧呢,夫人吃點東西吧。”
蘇曼確實餓了,夏曼早上出門子的時候太過緊張,什麼東西都沒吃,這會兒聞到酥餅的甜香,胃裡頓時“咕咕”兩聲。
魏媽笑了,沿著蓋頭的邊緣給蘇曼順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