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事情蘇曼就幫不上忙了，她都是從新聞中得到的訊息。

除了福瑞醫院還有不少場所機構涉嫌違法，撕開了一個口子之後剩下的就兜不住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多個機關的大佬下馬，市長也被問責，而負責這件事的秦書記高升，體制內來了一次大換血，這些都是後話。

當下自打蔣向榮進去後，周樂成就做好了認罪伏法的準備。

本來他是想直接去自首，但妹妹剛好在這幾天動手術。他不想在這個時間離開，幾乎二十四小時留在妹妹身邊，只為了多看看她。

有好幾次蘇曼都看到周樂成攥著妹妹的小手紅了眼眶，囑咐她要好好吃飯好好吃藥，以後要好好長大，做個像媽媽那樣優秀的人。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幾天後，周樂成坐不住了。

“楊小姐，您說，我要不直接去自首吧。”

周樂成這幾天夜不能寐，那黑眼圈都要掉到下巴了。

妹妹剛剛做完手術沒多久，還帶著氧氣面罩，蘇曼看了看檢測儀器都正常，才直起身道，“你想蹲監獄？”

“不想。”

周樂成下意識擺手，可看著床上的妹妹，他又放下了手，“但是我不能不去，我做錯了事情，就必須要認罪，只有這樣，我才敢面對妹妹。”

蘇曼打量著周樂成沉痛的面容，覺得愧疚感這個東西還真是奇妙。蔣向榮殺妻奪走家產沒有絲毫愧疚，而周樂成卻為了這件事飽受良心的譴責至今未婚。

她想了想道，“如果你在等蔣向榮供出你，就不用等了。”

“啊？為什麼？他難道對我還有什麼情分？”

蘇曼：“...你做夢！”

周樂成縮著脖子不說話了。

蘇曼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蔣向榮巴不得自己的罪名越少越好，如果他承認自己找上你讓我媽媽受孕，那不就證實了他是蓄謀已久故意殺人。如果不說，還能勉強說是受到矇蔽。如果說了，他的罪名就更大了。”仟仟尛哾

“那怎麼能行！我現在就去舉報他！”

周樂成站起身就走，蘇曼無奈，“你有證據嗎？”

“我...”

周樂成哽住。

“你沒有證據，他如果說是你跟我媽媽婚內出軌呢？如果他借用這件事情說他就是因為知道了你跟我媽媽婚內出軌這才激情殺人呢？”

蘇曼指著床上的妹妹，“而且，你如果自首，那妹妹的身世就瞞不住了，你想讓她在街坊四鄰的議論聲中下長大嗎？”

“我...”

周樂成說不出話來，他心疼妹妹高於自己的生命，又怎麼忍心妹妹被人說三道四。

蘇曼凝視著周樂成慌亂的面容，跟蔣向榮不同，其實認罪對於飽受煎熬的他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是一個開啟新生活的機會。

雖然他當年是受蔣向榮的矇騙，但確實在某種意義上催化了楊天嬌的死，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