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熠生挑眉，“你猜猜，猜到我就告訴你。”

蘇曼斂眸，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她的無名指上還套著林儒求婚時送的戒指，光彩奪目的鑽石，在陽光的照射下，每一面都透著斑斕的光。

她沉默片刻後道，“那天你提醒我，林儒有一個早亡的親妹妹。但你還有一句沒說，林米爾是因為林儒自殺的。”

關熠生臉上的笑容一僵，他眯起眼睛，“我說的沒錯，你這次醒來之後，就變得跟從前不一樣了。”

蘇曼知道，關熠生是對她的轉變起了疑心，但她並沒有為自己辯解，只是輕飄飄地丟下了一句，“經歷了這麼多，包括生死，你覺得我還能跟從前一樣麼？”

“是啊，你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了。”

關熠生接受了這個說法，他從兜裡掏出來一根菸，剛送到唇邊，便想起這裡是醫院，不能抽菸。

他把煙放在鼻子下輕嗅，“你比我想象中的，知道得多。”

“是麼。”

蘇曼抬眼看他，“我還知道，林儒在父親去世之後，便放縱自己，是想用燈紅酒綠的生活麻痺自己。”

蘇曼頓了頓，“他會這麼做，只有一個原因，就是林海音的死，跟他有關，或者說，他間接導致了林海音的死亡。”

她會這樣說不是空穴來風，而是林儒曾經在無意之間跟莫曼透露過，他的父親有遺傳性的心臟病，這種病很可能在情緒激動的時候發作。

蘇曼分析，“所以，林海音在去世之前，一定經歷了什麼叫他難以接受的事情。”

關熠生淡淡道，“你覺得是什麼。”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是因為他撞破了林儒跟林米爾的醜事吧。”

“......”

關熠生苦笑，“你很聰明。”

蘇曼不可置否，她繼續道，“自己的親生兒女做出這樣的事，林海音的憤怒可想而知，他的情緒波動太大，導致心臟病突發，失去了生命。”

關熠生摘下了眼鏡，他捏了捏眉心，“這樣的醜事，任憑是誰，都無法接受。”

“父親被自己氣死，林儒一定很難接受，他不知道怎麼面對自己的家人，只能日日到外面買醉。”

說到這，蘇曼聯想到「無名」說過的，在林米爾自殺之前，曾經找到過林儒，兩人之間發生過爭吵。

蘇曼猜想，也許林儒為了跟林米爾徹底劃清界限，說了一些無法挽回的狠話。

而林米爾本就對父親的死萬分愧疚，再加上她的年齡比較小，很容易就走上了絕路。

蘇曼無法想象，在接連害死了爸爸跟妹妹兩位至親之後，林儒會是一種怎樣的心境。

可不管是崩潰也好，一蹶不振也罷，都合乎常理。

但他偏偏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對莫曼萌生愛意，並跟她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這就很詭異了。

經歷了這麼多，蘇曼可以確定的是，林儒在認識莫曼的時候，一定知道她是誰。

他為什麼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