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一位年輕女子,她身材較比一般女子魁梧了很多,大步流星走到了最前面,昂著頭道,“臣在出遊時,途經西南一帶,遇見有人仰仗著皇恩,便行草菅人命之事。”
說話之人正是帝東女,論親戚來說,她是帝曼的表親。
帝東女的生父是前任女皇的弟弟,成年之後便嫁給了將軍。
大永以女子為尊,原本帝東女要跟母姓的,後來有幸被前任女皇賜姓,便隨了父姓。
後來帝東女本人也接任了母親的衣缽,擔任先鋒將軍一職。
眼下,她言語鏗鏘,狀告玉貴君的姐姐任海蘭。
“任海蘭的父親原本只是個知縣,後因玉貴君在宮內受寵,做了同洲知府,在同洲可謂是一手遮天,女兒犯法,居然還想包庇,如此這般,有何遵紀法規可言!”
“......”
話音剛落,諸位大人皆是面面相覷。
突然,蘇曼注意到戶部侍郎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而且他也沒有跟別的大人交換眼神,而是昂著頭,一副認真聽講的模樣。
雖然他的反常僅僅持續了一瞬,但仍然被蘇曼捕捉到了。
蘇曼心中微動,輕咳一聲道,“說了這麼多,你可有什麼證據?”
帝東女高聲道,“我已經把任海蘭帶到了,還請陛下親自查問。”
說罷,她回頭喝了一聲,“帶上來!”
一個臉被打成了豬頭的女人被架了上來,許是舟車勞頓,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是髒汙不堪了,但從衣角的紋路還是能看出,他的穿戴皆是價格不菲。
任海蘭的嘴被布條堵著,一看見蘇曼便‘唔唔’地叫,只是她的手腳都被綁住了,別說行禮了,就連說話都做不到。
女相看到這一幕,滿面皆是不贊同,“如今事情還沒有定奪,將軍怎可把人打成這般。”
面對女相的責問,帝東女顯得毫不在乎,“從西南到京城這一路,她多次想逃跑不說,那同洲知府居然還派了不少人來搶人,我只能先把她的腿打斷,以防止她逃跑。”
看著她理所當然的模樣,蘇曼只覺腦殼痛,她揮了揮手,“把人鬆開。”
堵嘴的布條被扯下的一瞬間,任海蘭便吐出一口血來。
“咳咳咳,陛下救命,將軍她汙衊臣女,還把臣女打成重傷,請陛下為臣女做主啊!”
“胡說!你在同洲欺男霸女,惡貫滿盈,十里八鄉的百姓都知道。”
“陛下,將軍含血噴人!”
...
兩人之間的戰爭馬上便升級了,以女相為首的文官一派,都說帝東女此舉太過魯莽,而一眾武將則是說帝東女是為民除害。
這兩撥人平時就互相看不慣,以至於一點小事都能成為引子,雙方據理力爭僵持不下。
眼看底下亂糟糟一通,蘇曼的面容也變得嚴肅。
帝曼當年正是因為放了任海蘭,才失了民心,所以任海蘭是斷斷放不得的。但若是不放,除了帝東女這個人證,也沒什麼別的證據,實在是棘手。
就在這時,任海蘭突然體力不支暈倒了。
女相見狀,趕緊上前一步,“陛下!如今任海蘭還不是犯人,若是真就這麼死了,如何向她的家人交代。”
帝東女不服氣,“交代?她犯的罪夠她死十回了,她若是此刻嚥氣,還算便宜她了呢。”
“你!”
女相是兩朝的老臣,思想較為保守,見帝東女這般,氣得臉都綠了,“這麼大的事兒,總要交給陛下定奪,將軍怎可濫用私刑。”
而帝東女卻完全不知收斂,對蘇曼說話也是毫無尊敬,“恐怕陛下在玉貴君的溫柔鄉里泡軟了,沒氣力懲治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