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的拳頭一下子硬了。
她在繼續問話跟揍他一頓中暫時選擇了前者,反正揍他隨時都能揍,當務之急是找到舒雨南去了哪裡。
時高遠說,開始舒雨南懷孕他也被嚇了一跳。
他們兩個的身份讓他們註定無法生下這個孩子,可舒雨南卻不想扼殺這個小生命。
家庭的原因,讓舒雨南像是一塊浮萍無所依靠。
在爸爸的掌控欲,跟已經組成新家庭的媽媽之間,舒雨南如履薄冰。
她太渴望一個全心全意能讓她去愛去倚靠的家人了。
這個孩子,就像是她人生新的希望。
她想生下這個孩子。
蘇曼不用問就知道,時高遠是不可能讓她生下這個孩子的。
如果說之前兩人的相守像是脫離現實的烏托邦,那現在這個孩子立刻將他們拉回了現實。
兩人開始頻繁的爭吵,在這期間,舒雨南也失去了她的指明燈,她的避風港。
就這樣,舒雨南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變得暴躁易怒。
蘇曼忽然想到了什麼,“在這期間,舒雨南是不是自殺過?”
聽到這,時高遠眼神躲閃,“我,我不知道她會這樣想不開。”
“咔”
蘇曼手裡的筆尖斷了,斷掉的筆尖代表了她壓抑的怒火。
當時的舒雨南是把時高遠當成指路者一樣的存在,她的生活也因為他越變越好。
在舒雨南眼中,時高遠是一個值得她信賴,仰望的人。
然而這個意外來的孩子,卻讓時高遠身上的光環盡數褪去,露出的東西,是人性最醜惡的一面。
恐怕只有那時,舒雨南才猛然發覺,原來時高遠是如此的懦弱不堪。
如果換了別人,可能會恨時高遠,會醒悟。
可是舒雨南在舒建明的壓迫下,本身就是一個極度缺愛的孩子,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對時高遠如此迷戀。
時高遠的暴露本性,就像是撤掉了最後一個支撐房屋的頂樑柱,傾塌之間,她也倒下了。
此刻,蘇曼對面的時高遠小聲道,“聽說,舒雨南被送到了醫院搶救。好在發現的早,沒什麼太大的事情。”
說起舒雨南住院,現在的時高遠還是心有餘悸。
當時他很怕舒雨南被她父母發現懷孕。
不對,他們肯定會發現。
他嚇的不敢去看舒雨南,就連給她打一通電話都不敢。
當時恰好是大一上半學期要結束的階段,等新學期舒雨南開學,她再也沒來上他的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