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突然朝天澤微微抱拳一拜,他這一拜,卻讓丁瑤和花間派眾人大吃一驚。
在花間派中,就連門主,杜老都是愛搭不理的,可是眼下竟然對天澤這般有禮,當真是稀世罕見了
杜老心中極為興奮,花間派雖說釀酒聞名天下,但是真正懂酒卻屈指可數,這幾十年來往往是他一個人自飲自酌,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同道中人,自然是要開壇暢飲一番了。
“來,老弟,既然你能聞出老哥四蒸四釀的西域吐魯番葡萄酒,今日我們就暢飲一番”
杜老一邊說著,一邊命人從酒窖的最深處搬出來一個木桶,那木桶上落滿了灰塵,不知道存放了多少年,上面還寫著一些奇奇怪怪的黑色文字,彷彿是古代的西域文字。木桶上有一個用火漆封印的木塞,杜老朝天澤得意的一笑之後,輕輕拔開了木塞,頓時整個酒窖一片酒香。
在場眾人從未聞過這等香氣濃烈的酒氣,尤其是樓心月等人,聞著酒氣,便已然有了幾分醉意了,杜老此時心情大好,扭頭看著幾人,呵呵笑道“丫頭們出去吧,這酒太濃,否則一會全醉倒了。”
樓心月點了點頭,朝天澤看了一眼之後,便和廖玉出去了,此時酒窖中只剩下丁瑤和花間派幾位長老。
杜老放了兩只玉碗,然後抱起木桶便要朝裡面倒酒,卻聽天澤急急道“老哥,且慢”
“怎麼”杜老扭頭遲疑的望著天澤。
天澤哈哈笑道“古詩雲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這飲葡萄酒就需要夜光杯了葡萄美酒作豔紅之色,我輩須眉男兒飲之,未免豪氣不足,葡萄美酒盛入夜光杯之後,酒色便與鮮血一般無異,飲酒有如飲血,嶽武穆詞雲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豈不壯哉”
“老弟說的有理,我雖然知道喝葡萄酒須用夜光杯,只可惜老哥如今沒有夜光杯了,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經被老哥我砸了。”杜老眼中露出贊賞之色,隨後又暗淡了下來。
天澤哈哈大笑一聲,右手一翻,只見一隻夜光杯悄然出現在手中,正是剛才圓圓贈送他的那一套酒具中的杯子
那夜光杯一看便知是稀世珍品,價值連城,眾人都看的微微一愣,都沒想到天澤竟然有如此精緻的酒具。
“妙”杜老大喜,隨後抱起酒桶朝夜光杯中倒酒,只見那酒殷紅如血,酒高於杯子的邊緣,卻無一絲溢位
天澤看的暗暗驚訝,那酒桶看上去不下百斤,杜老抱著卻彷彿沒有絲毫重量,而且用如此笨重的酒桶給小小的夜光杯裡倒酒,卻沒有溢位半點,看來此人不但釀酒之術了得,武功也恐怕極為高明。
杜老一臉期待的望著天澤,急急道“老弟快嘗嘗,我的這酒如何”
天澤點了點頭,舉起夜光杯,隨後輕輕喝了一口,閉目沉吟,半晌之後忽然睜開眼睛,眼中一片遲疑之色,“老哥,有些奇怪”
“有何奇怪之處”杜老緊張萬分的望著天澤。
天澤皺眉道“老弟雖然不敢說飲遍世間所有美酒,但是西域葡萄酒卻還是喝過一兩次的。只是今日這酒”
“這酒如何”杜老眼中更加急切。
天澤沉吟道“這酒有兩個奇怪之處,這第一嘛,西域吐魯番葡萄酒酒味醇美,但是酒中會有一些淡淡的酸味,據一位酒國前輩所說,由於搬運顛簸的原因,每多搬用一次,酸味便加重一次,從西域吐魯番到花間派,不知道有幾萬裡,但是老哥的這四蒸四釀的西域葡萄酒卻沒有一絲的酸味”
“哈哈哈哈”杜老得意的仰天大笑,看上去得意之極,隨後開口道“此乃我的不傳之秘”
“哦。”天澤點了點頭,卻沒有詢問,隨後自己抱起酒桶,在夜光杯中斟了一杯,笑道“老哥請”
天澤的這一杯斟的也是恰到好處,沒有一絲溢位。
杜老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一臉陶醉之色,只是天澤卻不問他的不傳之秘是什麼,便覺得有些心癢難耐。
“再來”天澤再次倒了一杯,這一次卻是自己飲了一杯。
杜老眼看天澤絕口不問自己的秘訣,心裡更加難耐,忍不住說道“其實這不傳之秘,說出來也稀鬆平常的很,老弟你想不想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