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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天子傳旨召殷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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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天子唐夲喜得龍子,命臣子草擬了諭旨,便要頒布天下與民同樂。不料將要加蓋玉璽之時,卻聞中官奏報,言玉璽摔毀。

天子大怒之下,斬了中官陶九首級示眾。然這大喜之日卻添了血色,使得群臣心思各異,不免淡了心中興奮之念,暗自揣測狐疑,以為此龍子不詳也!

宮中之事傳不出民間,是故百姓等並不知曉。待聞午門張貼聖諭,昭示天下,言皇家有繼,喜得龍子。這郢都百姓頓時喜樂歡呼,齊聲稱頌天子聖賢感動上蒼,所以乃賜龍子以降。

甚或有鄉老耄宿相邀齊至宮門外,賀祝天子得嗣。民間燃放煙花炮竹,喜樂喧囂直如上元節燈會般熱鬧!

所謂喜上加喜,唐夲得子不數日,便有飛驛奏報。言東伯侯殷甲帥唐周大軍征伐不臣之東南野國,連戰連捷,乃大破蜮射,龜山,鬼身三國十萬蠻兵。夷滅其國,斬三國蠻酋首級,且虜獲三國少洞主幽厄堆,丘莽等,隨擒拿之數萬敵俘已然在奔赴郢都之押解途中,不日便可至郢都向天子獻俘!

天子益發龍顏大悅,命有司準備接受獻俘之事,並勘察將士功績,便即賞賜。

然東伯侯此番征討蠻夷大勝,自不免有人心中妒忌。便有驃騎將軍竇潤出列奏道:“陛下,東伯侯此番大勝,可謂揚天朝之威,震懾化外宵小!如此大功不可不賞,臣恭請陛下宣東伯侯入朝誇官顯耀,加升高爵,以彰顯天子公正明允,不沒臣子之功也!”

東伯侯已然人臣至尊,可謂封無可封,賞無可賞。驃騎將軍竇潤卻恭請陛下加升其爵,其心之惡不言可知。

果然唐夲聞奏便微微皺眉!這殷甲固然要賞,然其爵位卻萬萬不能升了,否則難不成還封他做王?

正自作難,上大夫令狐延出列奏曰:“陛下,臣以為東伯侯此番大功,卻是不能不賞。然其已然身為四鎮諸侯之首,可謂人臣至極,是故這爵位便不必再升,多加厚賜財帛珠玉便可。”

這話倒是甚好,唐夲微微頷首,心中便首肯了。然令狐延卻繼續言道:“不過臣以為,這爵位雖然不能再封,倒是朝中官職可以命東伯侯罔替。是以臣請陛下召東伯侯入京,一則誇耀其功,二則賜其朝職,就留朝佐陛下理政可也,俯祈陛下允準!”唐夲早就有此心思,聞言更是意動。

丞相陸恭與東伯侯交好,曉得令狐延與殷甲之齷齪,聞其奏報為殷甲表功,不免覺察有異,忙出列辯道:“令狐大夫此言差矣!東伯侯乃四鎮諸侯之一,統禦東南兩百諸侯,為天子守疆,須彌也離不得的。怎可擅離職守,來郢都入朝理事?且這朝中百官盡都各有職司,卻不知要加東伯侯以何職?若東伯侯離了東南之域,他殷商封邑之政務又如何處置?”

令狐延早有準備,聞言胸有成竹笑道:“陸丞相切勿擔憂,若在以前,東伯侯來朝卻是無有合適官職賜之。然前日陛下喜得龍子,則有一職位由東伯侯來坐,最合適不過。”

丞相陸恭啞然無語,天子唐夲撫掌笑道:“令狐愛卿此言大善,朕幾乎忘卻也!如此,朕便召殷甲來朝,賜以【太子太傅】之位,承教導朕皇兒之責。”

驃騎將軍竇潤忙又呼道:“陛下聖明,東伯侯乃國之庭柱,英明果敢,睿智仁慈,有古賢人之風。其任太子太傅,可謂眾望所歸也!”其他朝臣也都紛紛附議。左右書記朝官忙鋪開絹帛,就在殿中草擬諭旨。

四鎮諸侯數千年來向不入朝的,今日天子唐夲卻欲要召其留郢都任職,則其猜忌臣子功高震主之心,昭然若揭也!丞相陸恭面有憂色,生恐此舉反倒冷了忠臣之心,反惹是非。

上大夫膠臨也是如此顧慮,然見唐夲命草擬聖旨,知道其心意已決,便出列道:“陛下明鑒,與其僅召東伯侯入朝,不若一起將四鎮諸侯召來郢都。四鎮諸侯盡都有賢名,若皆為太子之師,則必當言傳身教,使太子成千古明君指日可期也!”

唐夲也是曉得只招殷甲來朝,卻是唐突了些,若將四鎮諸侯盡都留在郢都,則更加妥定,是故便欣然準其言:“膠臨大夫所言極是,倒是朕疏忽了。”便命書記朝官再另草擬三道聖旨,各發往西伯侯陳恪,南伯侯梁繇,北伯侯曹史,命四鎮諸侯齊齊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