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三言兩語的功夫,已經從一百兩漲到八百兩了。
柳淑淑捂住嘴,生怕自己笑出聲來,無比期待地看向蕭慕延。
“如果黃都尉實在是拿不出一千五百兩……”蕭慕延拖著長音。
曹師爺一臉祈求地望著他,希望他能說一個靠譜的數字。
“不如用糧食來換?”蕭慕延立刻提出了第二個方案,“但我們只有七個人,所以不論是糧食還是兵器,都不宜太多。不如這樣,八百兩的現銀,七百兩的糧食與兵器,兩日內送來,我們便離開東望城。”
曹師爺還要還價,蕭慕延不耐地將他直接趕了出去。剛走到門口,曹師爺還是不甘心的問道:“不知諸位大人要在東望城小住幾日?”
蕭慕延笑了笑:“這就要看都尉大人的誠意了。”
曹師爺還要在說什麼,屋裡的人竟直接將門給關上。曹師爺氣的跺腳,額頭青筋直冒,心裡早將蕭慕延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黃文瀚沒想到曹師爺這麼快就回來了,正要問什麼,曹師爺直接道:“那人獅子大開口,直接要了一千五百兩銀子!大人,小人猜測他們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三日後的事?”說罷,便將與蕭慕延的談話詳細複述了一遍。
黃文瀚的眉頭越來越緊:“是不是你說漏了什麼?!”
“絕不可能!”曹師爺立刻道,“小人說的話剛才都與您說了,絕對是一字不差!依小人看,那公孫家的幾個就是想要打秋風,若您不答應,他們出去後定會宣揚我們東望剿匪不力。”
“可惡!”黃文瀚罵道,“世家的人已經這麼不要臉了嗎?!”黃文瀚自然也想到了不答應的後果。如果公孫家的這些人是第一次剿匪,他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奈何這些人從清河鎮一路而來已經小有名氣,再加上清河鎮的那封奏摺,如果東望城不配合,還不知這些人會說些什麼。而如果他們放言是因為東望城沒有給公孫世家一千五百兩銀子才被對方摸黑……勢必又要引起新的一輪爭辯,如此吵鬧最終會引起多少注目用腳指頭都能想清楚,難道要全天下都來觀摩他黃文瀚的投降儀式嗎?!!
黃文瀚惱羞成怒:“到底是誰放他們進城的,拿本將的話當耳旁風嗎?!”為了私下與賽罕使者見面,早在數月前他就嚴令東望城的進出,派專門派了兩隊守城士卒值守。
曹師爺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可現在屋裡只有他一人,只好哭喪著臉:“大人,要不……咱們就給他們一千五百兩銀子吧,那柳大山說只要給了銀子,便立刻走人。”
“這是勒索!他們才是匪寇!”黃文瀚氣的臉紅脖子粗,牙齒咬得咯吱響,“一千五百兩……好,本將就當打發叫花子了!”
看到曹師爺帶來的銀兩,公孫昊等人吃驚不已,好在蕭慕延提前與他們囑咐過,此刻幾人臉上一片雲淡風清,視金錢為糞土之色。
曹師爺挨個看去,心道果然只是來打秋風的,真是一群披著世家皮的匪寇!
公孫昊輕咳了一聲,溫和道:“這怎麼敢當呢,都尉大人太客氣了。”
曹師爺心裡罵娘,還得繼續陪著笑臉,伺候這群小祖宗:“諸位大人一路辛苦,區區銀兩不成敬意。”
公孫昊笑道:“既然如此,若我們再說些推辭的話,反倒是假客氣了。原本還打算在叨擾幾日,但還恕我們有要事在身,若下次路過東望,一定親自去拜訪都尉大人。”
第二天一早,公孫昊等人就被曹師爺熱情的送出城,一直送出了十裡外,直到看不到人影,曹師爺這才打馬回城。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曹師爺長長舒了一口氣,這下可算是能夠平平靜靜地迎接賽罕使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