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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甲說

孟長橋在最後一頁責任書上簽名,『揉』著痠痛的手腕依靠在椅上,這才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已然涼透。

由於灰狼在邊境一戰中的主力地位,幾日來他在各大會議和辦公室之間兩點一線,工作狂也有些喘不過氣的感覺了。任天行說的沒錯,即使白狼與灰狼關係沒有破裂,他也需要些時間來暫緩生息。

邊境一戰,灰狼部受到到了空前的損失,光是死在夜鶯和江一弦手下的人就已超過兩個巴掌。

比起動輒成千上萬人的戰場而言,似乎這數字稱不上多慘重。但現在關於原獸細胞的明面實驗早都被禁止,所有的攜帶者都是不可再生資源,死一個就要少一個。對於灰狼這種靠團隊協作打天下的隊伍而言,戰鬥人員的保全從來都是第一要務。

身為攜帶者,所有隊員與外界的關係都已斷絕,哪怕是有親人也得裝死,能證明他們出身的只有封存的檔案。這倒是讓後事處理變得簡易非常。

只是...要真是直接死於對方戰力的原因也就罷了,偏偏還有根眼中釘肉中刺推波助瀾。

“孟隊。”穿著長袍的隊員敲門而入,脫下手上特製的手套,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的情況怎麼樣?”孟長橋的語氣很重。

“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都三天沒給他食物、也沒讓他睡過整覺了。”

“哦?即使這樣還是不招?”

“剛才他說…想要親自和你談談。”

孟長橋捻著報告頁的手緊了緊。

“活『性』度監測呢?”

被他這麼一問,隊員的神情反倒更糾結了:“我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這兩天…我們為以防萬一,在不同時間採了不同的血樣分別檢測,結果…”

“結果?”

“每次測試的結果都不一樣。”隊員緊皺著眉,“最高能到達70以上,但最低的時候連40都到不了。我們沒法確認哪一份是真實的。”

孟長橋低著眼,桌上的報告頁上目光停留了許久,隨後撐著桌子站起身來,取下掛在一邊的黑風衣披在身上:“那就如他所願好了,帶我過去。”

“是。”

……

灰狼總部的禁閉室沒有窗戶,燈光也顯得慘淡。現在是白天,這地方卻盡是沉悶的幽暗,讓人想起某本紅『色』小說中描寫的渣滓洞。

攜帶者不受法律保護,這是預設的法則。

不僅說明戰場上可以真刀真槍地以命相搏,同時也意味著囚禁、毆打也在管理範圍之外。

想象一下,要真是哪位攜帶者在鬥毆中受了什麼傷害去求助,dna一取證深入一調查…管你是誰先給安排上了。

比起被直接推進實驗室切片,好像還是退一步海闊天空。

話雖如此,但人之初『性』本善,普通人大多都想不到折磨人的手法會有多少。

隔著一層特製的玻璃鐵窗,坐在囚床上的身影清晰可見。他的手腳上還綁著金屬重拷,腕部被磨出了血,蹭在那銀白『色』的金屬表面迅速枯萎。

由於攜帶者的血統,他身上被打出的傷口已經快速痊癒,表面上還看不出來什麼。就連臉上也依然帶著那副死人一樣的面無表情,但再怎麼也遮不住那慘白的臉『色』、突出的顴骨和濃重的黑眼圈。

在這以嚴謹著稱的隊伍中,背叛的罪名是頂鐵帽子,要摘下來可難得很。整個隊伍都與隊長保持了高度的一致,律人必先律己,正如因此,這曾經的一把手在關鍵戰場上做出的事足夠讓他瞬間從天堂到地獄,被剝奪掉所有光環。

守在外面的隊員聽到遠遠地聽到皮鞋響聲便自動讓開一條道來,黑風衣的身子從中透過,透過玻璃窗與那張憔悴的面龐對視。

“說話之前,我想先問問你這幾天的感受。”孟長橋搬了把椅子坐下,“你能做到以前的位置,的確是有幾分本事。因為這樣,你對灰狼的風格應該很清楚才對,還敢明知故犯麼?”

甲緩緩地抬起眼來,血絲滿布的眼中仍然保持著潭水般的平靜。

“是,我都明白。”他居然很順從地點了點頭,“對事不對人,不放過任何一名『亂』事者。以我這刺殺狼牙耽擱時間,以至於讓夜鶯成功放出朱雀的特大失誤,應該足夠就地處刑了吧。”

孟長橋眯起了眼,要放在之前他估計會被氣到笑出聲來,不過有這兩天的審問打底,他對這這樣的回答已經有充分的準備。

就像現在一樣,甲對自己的失誤供認不諱,對那做法有著完全清醒的認知,就差在臉上寫一句“我什麼都知道!但我就是要幹!有本事來打我啊!”這種話了。

準確地說,他也的確嚐到了苦頭。有了涉及夜鶯的可能,灰狼中沒有誰會留手。幾天來他經歷了毆打、電擊、斷食斷水一系列的連軸轉,不分日夜不分時段,攜帶者的血統能幫他癒合傷口,但創痛是絕對真實的。常常會在凌晨時分被提起來一頓『逼』問,審問戰犯的手法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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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事關夜鶯,還是最關鍵時刻的毒蛇出洞,比起戰犯或許更要危險。

“既然知道這樣,那你是對此有所預料了?”

“是的。”甲說,“這些刑訊很厲害,估計再過不了幾天,我的身體也該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