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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白鴿想了想，問道：“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麼你不讓我打臉？反正死都是死了，打頭的話，可能痛苦還會少一些。”

季詡笑笑，說道：“毀了容，我怕下去的時候，他們不認識我。”

白鴿愣了愣，隨後說道：“很抱歉，這樣來我更想讓你的臉開花了。”

季詡無奈地聳了聳肩，好像是已經認命的樣子。

“你這個動作我很不喜歡。”白鴿淡淡道：“跟那個男人一樣該死。”

“周離？”季詡挑眉，顯然不知道對方還跟周離會有什麼恩怨。

“他很多事。”說到這，白鴿便不再說了，槍口輕抬，“臨死讓你多說些話也已經夠了，安心上路吧。”

就在她想要扣動扳機的時候，門口處傳來推門聲，風鈴輕響，同時一道佛音飄了進來。

“阿彌陀佛！”

聲如洪鐘，沒有那種洗滌人心的佛性，卻有種剛硬，生生打斷了白鴿的動作，好像憑空禁錮，讓她動彈不得。

“佛門的禿驢！”白鴿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這就是你的後手，你早就知道。”她冷冷說道。

季詡翻了個白眼，“都說反派死於話多，可我要是能有這個後手，還能跟你扯這麼多嗎？”

事實上，他當然是對自己的安危放心的，畢竟，在自己周圍的執行局的人肯定是木生派來的，也必然都是心腹這種直接聽命的屬下。

即便白鴿再神通廣大，想要不聲不響地將他們殺了那肯定不現實，因為這裡是十字街，過往人群不少，在這種明面上殺人，太難。

再者，如果想要收買的話，那也不容易。收買其他存在的心腹，尤其還是一個‘有關部門’最高領導的心腹，那想來也是很難的。

所以，白鴿想要殺自己，他們肯定是有義務來保證自己的安全，起碼，目前是這樣的。

因此，季詡心裡並不是很慌，是的，雖然臉上很淡定，但要說真沒有害怕那是純扯淡。

現在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了，被槍口指著，一槍就能再去陰司旅遊了，沒點害怕怎麼可能。

季詡看著從門口走來的兩人，目露思索。

……

兩個中年僧人，穿著不是很厚的皂角色僧衣，有些舊了，但很幹淨。看得出他們肉身力量應該是很強，個子都很高，也很壯，那種沉悶的壓力直面而來，是單純的肉身壓迫，哪怕是一個普通人，都能感受得到。

他倆臉色都有些發木，就好像是面癱一樣，此時走到兩人坐的咖啡桌前，只是直勾勾地看著季詡，眼神平靜到讓人害怕。

就好像是藝術館裡那些沒有感情的油畫和雕塑一樣，它們的眼睛就是那種死寂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