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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回店的季詡有想過給秦淮發個簡訊提醒一下,雖然只是自己好似是心血來潮的一點悸動,但已經是可以影響天地異象的烘爐之境了,對於這種突然出現的彷彿預兆的東西肯定不會是無的放矢。
不管是不是疲倦後的突然反應,總歸是一些不好的事情。
可他在想著用手機發簡訊的時候,才恍然發覺自己竟然沒有秦淮的聯系方式。
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季詡終究還是打消了聯系別人去通知一下的念頭,自己既然都能出現這種剎那的心血來潮,那作為當事人的秦淮應該不可能感受不到什麼預兆。
如果真有不好的事要發生的話。
搖了搖頭,將這些紛雜的念頭壓下,季詡瞥了眼此時早就醒過來盤腿坐著的金析南,對方現在身上幽光浮動,大抵是在運轉體內的能量。
通往二樓的樓梯口被斷壁殘垣擋住,季詡抬腳走過去,將雙手覆上,寒冰籠罩,隨後天地之力迸發,力與力在彼此作用,就像是無形的震動一般,擋在前方的一切全都變成了一地碎冰。
走上樓,房門開著,玉璃坐在床的角落,靠在牆壁上。
她低著頭,長發垂落,遮住了眼簾。
季詡頗感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因為對方現在明顯是洗過澡的樣子,而且換得衣服還是自己的,一身淺灰色的衛衣套裝。
“傷好些了麼”季詡問道。
“月神也死了”玉璃抬起頭,看著他。
“嗯。”季詡點頭,“他不死,死的就是我了。”
“我一直在想那一位的目的。星魂身死之後,月神繼而隕落,若是按照家族裡數千年來的行事風格來說,必然是那一位親臨風城,以雷霆手段橫掃一切。”
玉璃說道“哪怕他是在閉關,可這已經動搖到了的根基,倒下的支柱不會重新立起來,但他可以把別人的支柱同樣推倒。可現在,他選擇卻是息事寧人,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說不定是覺得讓我活著對他還有點用處呢。”季詡笑了笑,“或者是他跟死掉的那兩個人不對付,在裡爭權奪利啥的本來就有齷齪。”
玉璃抬眼掃了他一下,淡淡道“權利對於那一位來說就是個屁,只有成仙得道、長生不老才是對他最重要的。”
“你這麼淡定地說屁真的好麼。”季詡撇撇嘴,“你不是說他活了幾千年了嘛,這不已經長生不老了麼。”
“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那也是長生不老”玉璃不無嘲諷地說道“活得久跟永生不一樣。不過你說的也對,你活著對他來說肯定是有價值的。”
季詡靠在門框上,有些髒的臉上帶著幾分思索之色,“那他弄這麼一出是什麼意思,怕跟官方打擂麼,還是說色厲內荏,真碰到事兒就怕了”
“天門裡的老怪不出,他還不至於怕了,更別說官方在這次的立場上會不會保你到底還不一定。”
玉璃說道“唯一的解釋就是,此時的靜默不動是有更大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