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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皇太一目光逡巡，問道“流砂只來了你一個”

“如你所言，無謂的傷亡沒有必要。”季書義右手一抖，將周衍魂體送到了結界之中，同時，一柄三指寬的長劍便握在了手上，“本就是沒有牽扯的人，徒增殺戮毫無意義。”

東皇太一咧了咧嘴，“這可不像你。”

“人總是會變得，不是麼。”季書義眉眼含著劍光，幽深的眸子裡隱有怒火，“就像你一樣。”

“說這些有用麼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罷了。”

“哪怕是讓許多無辜的人陪葬”

“陪葬我可不會死，只是讓他們當作我成道的基石罷了。”

東皇太一嘲諷一笑，淡淡道“至於無辜，踏上這條路的人有幾個敢說自己無辜，是沒殺過人，還是沒做過惡良心這種東西，還在嗎你呢，你殺得人也不少吧，當初月神琰被你親手送進了鎮魔井，你還真下得去手啊，同門相殘。”

“他做了錯事，就該受到懲罰。”季書義話語同樣冷淡，沒有因此而有起伏。

“錯誰能保證自己就是對的，你說他錯了，憑證呢依據呢”東皇太一冷冷一笑，“只是所謂的正義那正與惡的區分是什麼，你們自詡守護秩序，所做的真的是大公無私我倒是沒覺得普通人的生活過的有多麼舒心嘛。”

“我們堅持的只有公理與責任，至於生活，這不是靠一己私利和殺人能實現的。”季書義說道。

“可以實現啊。”東皇太一嘴角勾起，冠冕上的珠簾隨風而動，將他的眸子映地忽明忽暗，“只要自身足夠強了，那就可以制定新的秩序，說的話就是公理，言出法隨。”

“你還是執著於自身的力量。”季書義搖頭，帶著些惋惜，卻並不意外。

“這個世界已經腐朽了，殉道者已經腐朽了，他們停滯了太久，不然那些老家夥也不會疲於在天門之中鎮壓魔念。”

東皇太一說道“人的存在便是原罪，這個世界縱容了人類，而天道失責，就要換天”

原本尚且晴朗的天上雷聲隆隆，烏雲遍佈，原本互成掣肘的兩股純陽之力在此時迅速消散，整座洞天重歸於原本的空間規則。

而屬於在場諸人烘爐之境的天地之力也重新出現在了感應之中。

東皇太一面沉似水，雙眸之中俱是寒芒，“多說無益，今日你無法阻我，本座誓要成仙。”

“狂妄。”季書義輕吐二字，青衫鼓蕩，血氣湧動之時，周身竟然盡是劍氣，如黑夜般肅殺的劍意直沖霄漢，將烏雲壓頂的天穹撕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了其中翻湧的電蛇。

“多年未曾交手，就讓本座看看，你有沒有退步。”

東皇太一雙眼微眯，雙手一揮，寬闊袖袍敞開，層層幽光恍如洞旋，散發出無盡的吸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