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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陣眼的塔樓之中。

“這種異象，你就沒想過該如何收場嗎？”

東皇一臉色冷若寒霜，看著身前站立背對自己的身影，冷聲開口。

“收場？想要超凡存在暴露在大眾的視野裡，你們那位大司命暗地裡不是一直想要這麼做麼。”藺觀海依然站的筆直，只是話語裡難掩一絲疲憊，“風城針對蜃妖那次已經很明顯了，現在本座這麼做，你【陰陽家】豈不是該感謝我？”

東皇一冷眼看她，淡淡道：“我知道無法改變你對【陰陽家】的看法，但我還是想說，不要以偏概全，我跟她不一樣。”

“不一樣？”

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藺觀海發出舒心的笑聲，轉而回頭，有些好奇，帶著些驚訝地問道：“難不成，她的所作所為代表了【陰陽家】‘惡’的一面，你少司命想要利用那小子修成【六道轉生】裡的【人間道】就是‘善’的一面了？”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已經極為冷淡，甚至難掩其中的諷刺和不屑，哪怕現在光芒加身，也能讓人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的冰冷。

像是一把隨時可以斬下的刀，懸在了脖頸上。

而對面，聽到內心裡最大的秘密就這麼輕易地被人說了出來，東皇一身子不由晃了晃，直被藺觀海的這一番話駭的面無血色。

但她自非常人，剎那的失態之後頓時藉著挽發的動作遮掩，不動聲色地調整好了面部的神態。

可就站在她面前的藺觀海又怎麼看不見她的小動作呢，當即只是笑了笑，眼神之中不加掩飾的頗多嘲弄。

東皇一再抬起頭時又恢複往日的清冷，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慌亂，好像藺觀海剛才說的只是無關痛癢的廢話一般。

可她越是這樣，藺觀海嘴角的譏諷便越是濃鬱，直到，再次笑出聲來。

“本座最服氣你們【陰陽家】的，不是從很早之前便留下來的傳承或是詭異莫測的秘術，反而是你們的臉皮啊。”

藺觀海抬手，如輕風般秀麗的右手伸到眼前，拇指和食指之間衡量出一個花生米大小的距離，忍笑說道：“起碼，有這麼厚。”

“想不到堂堂南鎮守，竟然這麼喜歡說俏皮話來嘲諷別人麼。”東皇一看著對方意有所指地說道：“您還真的是，厲害呢。”

藺觀海眯了眯眼，一絲殺機一閃即逝，轉而眉眼間流露出符合外貌年紀的神情，“又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呢，毫不客氣地說，在本座面前，你就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一樣，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說著，她還煞有其事地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女孩一眼，嘖嘖有聲，“外形不錯，面貌也是出眾，現在外面的年輕人都喜歡你這一款的，外表看著清純高冷，又養眼身材還好，看著也舒服。”

東皇一被她有些肆無忌憚且審視的目光看的很不舒服，如果不是自己現在靈識受創，一身實力十不存一，再加上混沌還在外面的話，她早就離開這兒了。

說實話，她在這早就待夠了。不是因為對方的實力和敵意，只是那種隨意兩三句話就將自己說破看透的神態，反而讓她很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