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衿。”
男人說話的時候,薄唇有意無意擦過了她敏感的耳垂。
月光下,女人長而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落下了一排剪影,輕輕地顫抖償。
她嗯了一聲攖。
席琛沉默了幾秒,笑了,突然問了一句:“晚飯吃飽了嗎?”
什麼?
話題轉移的太快,子衿一愣,反應過來,點頭,嘴唇張合,說道:“飽了。”
尾音落下的一秒後,席琛就將她的身體轉過來,盯著她澄亮的眼睛,微微一笑:“可是我沒飽。”
沒飽……然後呢?
然後,兩人和二老告別,離開了老宅,開車到了一間露天大排檔。
晚上九點,馬路的車輛川流不息,街道燈火通明,巷頭巷尾的叫賣聲還在熱情不減的吆喝著,水洩不通的夜市,到處瀰漫喧囂。
看著周遭人來人往,子衿又默默地看向對面與此景格格不入的男人。
她還以為,他不可能會喜歡來這種太過鬧騰的地方,可是,似乎並不是這麼一個回事兒。
想起離開老宅前二老複雜看著她的眼神,子衿抿了抿唇,問:“你和爸媽說了什麼,他們不反對了嗎?”
席琛把兩人的碗筷洗乾淨後,有條不絮的擺好,然後,女人的聲音就夾著嘈雜的人聲一同湧進了他的耳畔。
他抬眸看她,夜色正濃,而女人的臉龐依舊明媚白皙,那雙杏眸總是帶著亮亮的光芒。
好像,她每次盯著他看的時候,眼底就會有這種跡象。
想到這,男人菲薄的唇瓣掀起了一抹極為淺顯的笑意,他揚眉,聲線低沉:“說了很多,你想聽哪個。”
子衿一頓,隨後平靜的吐出兩字:“全部。”
席琛笑了笑,爾後,望著她的眸子,故意放慢語速,抑揚頓挫,道:“妻甚美,吾為之鐘情,若無之,當不得活。”
男人的話,比晚風更撩人,比月色更繾綣。
尾音落下的那一瞬,子衿有感覺,胸腔內的心臟輕顫了顫。
吾為之鐘情……
吾為之鐘情……
吾為之鐘情……
她觸及到他醞釀著笑意的眉目,就會想起兩人之前在書房相擁的畫面,耳根一燒,慌忙的避開,她佯作鎮定:“說人話。”
聞言,席先生不惱,還愉悅的笑出了聲,他停了下,意味深長的說:“相對於含蓄,小衿好像更喜歡我直接點。”
子衿一頓,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臉蛋燒紅,“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說完,她竟然覺得心口堵得慌。
其實,他也一樣不是麼?
為之鐘情,不過是糊弄的藉口罷了。
他們之間,她比誰都清楚,遠不只隔著一條銀河的距離。
今晚的那些話,那些問題,都不過是沉溺溫柔的一時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