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二十多年,還是頭一次,對著電話緊張了起來。
連續響了好幾聲,電話都沒通。
時硯怔了怔,不死心,再打了一遍,兩遍……然而結果都是一個樣。
會不會是已經睡下了?
他蹙眉,不過現在才九點,那女人是夜貓子,應該不可能。
一陣猶豫,他從通訊錄裡翻找出了徐家的電話,打了過去。
這次就只響了兩聲就被接通了。
不過那端傳來的不是徐菱秋的聲音,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你好。”
時硯一頓,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化成灰,他也認得出他。
另一頭,徐清揚聽見了呼吸聲,卻遲遲未聽見對方開口說話,隔了幾秒,突然面無表情的從嘴裡吐出兩個字:“時硯。”
我靠,這都能知道是他!
時硯驚愕之餘,還要故作鎮定,“是我,徐菱秋呢?”
徐清揚斂下眸,聲音稍冷:“時硯,你是不是最近閒得慌?”
“為什麼這麼問?”
“還是我妹妹看著很好欺負?”
“……”
“如果在營地的那段日子還沒有給你長記性,我不介意幫你重溫一遍。”
“……”
時硯渾身一震,他並不是很想回憶起營地的生活,理了理嗓子:“你叫她接電話,我有話要跟她說。”
“想都別想。”徐清揚說。
“……”時硯一噎,爾後,很剋制的一笑:“徐清揚,你別太過分了。”
“才知道我過分?”
那頭,男人幽幽的說:“我還有更過分的呢,時硯,我警告你,再讓我見著一次你來找菱秋,我保準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男人的聲音陰陰涼涼,讓時硯忍不住一顫。
他啊,突然就想起了被丟到到營地鍛鍊身體的日子,每天遭受到徐清揚那混蛋百種折磨的畫面。
簡直喪心病狂。
打算打打親情牌。
醞釀了醞釀,情緒已經上來了,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對方已經利落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時硯……
他在風中凌亂了好久,也忍了好久,才剋制住沒把手機摔出去的衝動。
這個王八蛋,總有一天他一定要完虐他!
呼呼……氣死個人了!
時硯不停的呼吸平復情緒,末了,發洩般的去踹了下車輪,然後就是“嗷”的一聲慘叫。
不遠處,席先生正好目睹了全過程,他的嘴角抽了抽,旋即,平靜的移回視線。
看著站在他面前的邵言。
許久未見,想說的話有很多很多,可是最後,邵言只是輕輕地說了三個字:“還好嗎?”
席琛掀唇,和老朋友見面一般,聲音溫和:“挺好的。”
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