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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天雨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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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幹物燥要求雨,

無論如何都要雨;

自己辛苦求的雨,

哭著都要淋這雨。

天何言四時行焉,

百物生天何言哉?

先天而天弗違背,

後天而天奉天時。

在天地日月的懷抱與光輝中,萬物都以自己是主人,都自由自在的隨意生長。故而,站在中國文化的立場看,還要有天地的胸懷、日月的光輝、大海的容量。就天人合一的境界而言,不僅僅身體是的根源,社會、天地萬物都是我們的根源。

古往今來,求雨的方法有兩大類,第一類是技術手法,從商朝開始的“祈舞”到今天的“人工降雨”,都是這一類。什麼?說祈雨之舞是巫術,不是技術手法?非也!另一類人工降雨是在雲中撒播降雨劑鹽粉、幹冰或碘化銀等),使雲滴或冰晶增大到一定程度,降落到地面,形成降水,這當然是科學。現在出門就看灑水車,隨時隨地雨從天而降灑到人間……因此,不僅玉帝小白龍和王母絲絲都在天宮沒事可做,而且雷公電母都要失業領保險金了,神仙也有煩惱啊!

小白龍昇仙無事可做,暫且放下現在的不說,還是來看看以前的求雨,求神多有成就感。

故事發生在中國古代的農村,當地的居民遇到了嚴重的幹旱,於是派人到遠處請來“求雨者”。“求雨者”到來之後,發現整個村子混亂不堪,牲畜瀕臨渴死,農作物枯萎。村子裡的人也受到這種氣氛的影響,個個浮躁不安。村民們圍著他,急切地要看他如何求雨。他說,請在村頭給我一間茅屋,還有三天的時間,任何人都不要打攪我。就這樣,“求雨者”進了他的小屋,而村民們等待著。等到第四天早晨,天果然開始下雨,“求雨者”從那茅屋走了出來。村民們不約而同地問他:“你是如何辦到的呢?”

“哦,這很簡單。”他說,“我什麼也沒有做。”

村民們說:“你看啊!天已經下雨了。這怎麼可能呢!”

有人模模糊糊地聽說過有個玉皇大帝,還有個龍王,龍王是管下雨的。但是大部分孩子連玉皇大帝和龍王也不知道。只知道天,天是無常的。它有時對人很好,有時卻是無情的,它的心很狠。要用聲音感動天下雨。

《求雨》是汪曾祺在1983年寫的一個小說。具體地說,很多讀者把它當成是一篇散文。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誤會,也許是因為它確實寫得很散文化,沒有傳統小說所具有的戲劇化情節、矛盾沖突、鮮明人物等,就連結構也只是簡單的線性結構,並無什麼特別之處。但作者卻將生活中的平常瑣碎甚至苦難寫出詩意,小說結尾的這場雨,是作者對美孩子純真心靈)的理所應當的饋贈。這地方求雨和別處大不一樣,都是利用孩子求雨。所以望兒能找出一套小鑼小鼓。大概大人們以為天也會疼惜孩子,會因孩子的哀求而心軟。孩子們戴著柳條圈,敲著小鑼小鼓,歌唱著,走在昆明的街上。小小兒童哭哀哀,撒下秧苗不得栽。巴望老天下大雨,烏風暴雨一起來。過往的行人放慢了腳步,或者幹脆停下來,看著這支幼小的、襤褸的隊伍。他們的眼睛也是藍的,望兒的村子在白馬廟,望兒相信,這雨是孩子們求下來的。

比如,《大漠祭》裡求雨的細節,寫的就是十多年前發生的一件真事,我自己就是見證者之一。

城北的永豐鄉就請了道人求雨。那天,我剛好騎車回家,路過求雨現場,就想看看人家是怎麼求雨的。我想看看,傳統的方法,是不是真能求下雨來。到那兒時,儀式已開始了,道人們點了香,一邊念經,一邊敲打法器,儀軌正是我早就知道的那些,不過,我聽不清咒子的內容,不知道咒子是不是也一樣。看完儀式後,我就騎車回家了,結果,半路真的下雨了。如果說這只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些吧?所以我想,傳統的東西,也許是有其合理之處的。

其實,在涼州,求雨已不是稀罕事了。過去,涼州有個專門求雨的道人,人稱廖寡子。寡子,在涼州話裡,就是傻瓜、瘋子的意思。當時,涼州有句歇後語,叫“廖寡子求雨——胡整”。為啥?因為廖寡子求雨的方法跟別的道人不一樣,別人都按規矩辦事,他卻說“風雨雷電隨身帶,由道不由天”,就做出了一種雷碗——我也會這——上面畫著符咒,專門用來打雷神的神柱,也就是雷神的牌位,逼著老天下雨。打上幾個雷碗之後,天就必須下雨。這方法靈是靈,卻得罪了雷神。最後,雷神惱了,就下來追殺他,他就逃跑。他一邊跑,一邊用雷碗打雷神,一打,雷神就跑了,但跑了之後還會回來繼續追,廖寡子就繼續逃。最後,雷碗用光了,廖寡子就把身上的衣服、帽子都畫上打雷神的符咒,可一切能用的都用完了,雷神還是窮追不捨,一直追到廖寡子赤身裸體,再也找不到任何東西可以畫符,雷神就把廖寡子給劈死了。

這件事也是真的,好多涼州老百姓都聽說過。廖寡子,就是《西夏的蒼狼》中黑寡子的原型。

六小齡童版的《西遊記》是許多人童年的記憶,師徒四人歷盡九九八十一難後取得真經。劇中有一幕“鳳仙郡求雨”的情節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孫悟空為瞭解決鳳仙郡的幹旱問題,請來龍王降雨。神話故事中求雨靠龍王,那外國的朋友呢?聽說外果仁古時候求雨也有神器喲,而且這種神器還是一種樂器,叫雨棒。一種會發出下雨聲音的棒子,是在智利或秘魯發明的南美洲本土,雨棒被認為是具有咒語或魔法的樂器,演奏這種能模仿雨聲的樂器可以為大地帶來雨水。嘖嘖嘖,雨棒通常可由任何幾個品種的仙人掌的莖幹製造而成。仙人掌的莖是空心的,放在太陽下曬幹。首先把仙人掌刺拔除,然後把刺插入被掏空的莖幹內,再把碎石或其他小雜物放入其中,並將其底部密封。當演奏者搖晃著雨棒或將其首尾顛倒時,內部的砂礫撞擊莖幹壁上插放的刺,就會發出像下雨般的聲音。下雨,下雨,下雨,一路狂風,一路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