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蠶交領浣紗衣一件,銀絲白繡花寢衣一襲。姐姐哪好。”
“恭送姐姐。”
!!!
三公子雷澤不是夢瑤姐姐的情郎麼,何時經成了東裡的囊中之物?堂堂的雪狐族公子竟然指派到這種地方,我想如果雪狐皇雷恆知道了的話,不氣歪了鼻子才怪。
“女主,小的知錯了,求您饒過小的。”臺下的青衣女子哭哭啼啼,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磕著頭。
高高在上的飄渺女主上為白色長袖披,下為粉色桃花短襦裙,正在穿戴一旁的侍女搭配的黃色披帛。
“女主,小的知錯了。”臺下的女子與其說是跪不如說是趴著,頭磕在地面連東裡的裙角都望不到。
“說,錯哪兒了?”
“小的抬轎子沒有抬穩,險些害的傾公子失足。”
“這樣的廢物,我留著也沒用。”
“女主,求您再給小的一次機會。”
“嗯,去浣衣坊幹活兒罷,來人,給她浣衣坊的衣服。”
“謝謝女主,恭送女主。”
等到趴在地上的女子抬起頭來,額頭上沾染了些血跡,整潔的頭發也因為趴在地上的緣故變得髒亂不堪。
掌事姐姐,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竟然是掌事姐姐!
一向男子氣概,女中豪傑的掌事姐姐怎麼會變得如此低聲下氣 ,任人宰割?
畫面再轉,居然是……哥哥……
“傾公子,飄渺女主今日邀您一起遊玩,請快些準備,莫要誤了時辰。”遠遠的,我就瞧見一隊身著黃色及膝的侍女抬著轎子而來。
“請稍等片刻。”少年的聲音有些幹澀。他今日依舊是白色交領長袍,紫色寬頻束腰,只不過綰發的簪子卻是一根白木簪。
“傾兒,我可等你好久了。這幾日我聽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那群老頭子哪能和你相比?”這個怪女人的笑容滿面,聲音吊兒郎當,纏纏綿綿。哪裡還是端莊穩重的掌門,分明就是一個皮囊好一點的青樓女子。
“傾兒,你怎麼這麼慢,你好壞哦。”
“……”少年沉默著,不發一言。
“好,只要你高興就行。起轎。”
哥哥——
在落羽鎮時候,我的心口一直堵了一塊石頭,隱隱中總感覺有什麼事情就要發生,隨著距離天海越來越近,這種感覺也極為強烈。
飄渺峰,本位於修仙五大門派之一,六界決戰後 因鎮守妖物耗盡心力,故弟子三千,排名向後推遲,但還是時常得到天帝的照拂。
如今的飄渺峰,東裡叛亂,自號飄渺女主。選美貌,擇才俊。妖物之事全然不管,鎮守工作已經失職。此為仙界之青樓,名門之妓院。
我突然很想在史書上濃墨重彩的添上一筆。
“小丫頭,外面兩年過的可好?”是東裡的聲音。
我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為好,施禮,答道:“稟掌門,弟子經兩年歷練,雖九死一生,但收獲頗豐。託掌門之福氣。如今弟子已經平安歸來。”
“嗯。現下你稱我為‘飄渺女主’就好,你的哥哥念傾,已經讓我納為侍君。我看在你哥哥的份兒上,我允許你住在水綰居。也不給你加派任務,只要你給我乖乖別惹事就好。”
“是。”
東裡眼中潛藏的妒意與不屑,高傲與輕蔑,還是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美其名曰是“允許”,實則為囚禁。
我可以猜到,如果不是因為哥哥,我怎麼還會平平安安的出現在她面前?我的歸來,對於她而言不是驚喜,而是噩耗。
飄渺峰這幾年一直處於平靜中,地震未起,她自然而然的就當作一切都已經改變。而我,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