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
蕭淨塵狼狽的跪坐在床邊,旁邊是倒塌的櫃子,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額髮溼透了,呼吸起伏劇烈,眼神沒有焦距。
“蕭總?”
許諾叫了他一聲,他還有理智,用胳膊擋住臉,聲音因為恐懼變得沙啞:“滾。”
【好嘞】
她從善如流的轉身,走了出去,只是要關門的時候,這人再次出聲,語氣很是急促:“別關門!”
許諾只好停住手。
【行唄,不關就不關】
回頭再瞥了一眼那人坐在地上的慘樣,她有感而發:【你跌倒了,在這時扶你一把的是朋友,能扶你兩把的是家人】
【而扶你幾把的是小三】
蕭淨塵:“………”
受許諾這炸裂發言的影響,再加上她手機從客廳傳過來的光線,窒息感如同潮水般褪去,就連手指間虛幻的痛疼都停下了。
許諾把手機放到旁邊,因為光亮刺眼掀起被子蓋在了頭上。
系統不解的問:【你把手機燈關上不就好了,這樣不窒息嗎?】
許諾悶聲道:【別管】
系統沉思了一會兒反應過來這燈是留給那邊屋裡的蕭淨塵的。
都說許楚楚聖母,善良,但有時候系統覺得其實這詞也適合搬到許諾身上。
誰對她好,都記在心裡,總會找時間記得報答,哪怕被人傷害過,只要對方表現出一點好來,也不會多計較。看似記仇,實則心軟得很。
兩世都沒有父母疼愛,一個人跌跌撞撞長大卻無師自通擁有著人性最柔軟的部分,這就是許諾。
蕭淨塵徹底清醒後,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
許諾又不怕黑,為什麼要一直亮著燈。
長時間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她有些不舒服,撩開被子翻了個身,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差點把她送走。
“唔!”
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沙發邊上的身影嚇了她一跳。
蕭淨塵沒有半點被發現了的不好意思。
“高中時,有一次你給我下藥,把我關在了體育場廢棄的倉庫裡。”
嚥了咽有些乾的喉嚨,蕭淨塵看著頭髮亂糟糟,眼神有些朦朧的許諾,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提起了這件事。
頭有些痛,身體裡好像有另一股力量拉扯著他,試圖讓他不要深究,但剛才被回憶籠罩的恐懼讓他難得想要做起了抗爭。
許諾哪裡知道他為什麼提起這件事兒。
【啊?什麼下藥?我給你下藥幹嘛??你乃子又不大】
“啊……記得,對不起。”
許諾是真的想不起來,要說下藥的話……
【露營的時候?不對,那次是顧弄旋迷弟乾的,賴我身上來著,還是畢業舞會的那杯酒?也不對啊,那藥是喜歡男三的人下的,蕭淨塵下藥是哪次來著?】
蕭淨塵眼底蔓上覆雜,還有一絲他自己都沒發覺的惱火。
“不是你,為什麼要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