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回話,“回王爺,此人是昨夜死亡,後被抬到這裡,而且是從外面扔進來的。”
納蘭面若微笑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若問他為何這麼淡定,
當然是因為他身後的東涼王,死了一個小小的奴婢,沒什麼背景的下人,這件事不會鬧大,他不過是給蘇心一個下馬威。
讓她知道自己不是這麼好對付的,也算是給幕喚找回一點安慰吧。
蘇心也知道納蘭心中所想,不禁含著一抹笑意看向納蘭,
納蘭心中一愣,這女子為何突然笑看自己?
王爺想將此事壓下去,不過是一個奴婢,雖然說王府死了人說出去惹人議論主子格格們,但是他一介王爺沒必要為了一個沒名沒分的下人錙銖必較。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的時候,
蘇心突然說道,“父王,此人是心兒的奴婢,按理說心兒應該為她做主,可心兒沒想到她突然就死了,本來昨日早起,她還對自己說,她已經有了心上人,而且那人也喜歡她,想著讓心兒給她做主好好的嫁人,沒想到昨夜就死了,”
說罷抽出手帕低低的哭泣,可那臉上哪有一滴眼淚,納蘭不禁玩味一笑,這蘇心真是有意思...抱起雙臂靠在樹旁看起了熱鬧。
納蘭,你可別只顧著看熱鬧,你也好歹進來摻和一腳...
蘇賀接了話茬,“哦?還有這種事?如果真是這樣,父王,那咱們更要查清原因,否則如果那人找上門來,豈不是麻煩。”
王爺低頭想了想,“心兒,你可知道那人是誰?”
蘇心抹了把沒有眼淚的臉,收起手帕,“孩兒知道,只是孩兒不敢說,”
八姨娘白眼一翻,蘇心這個賤人又開始裝無辜裝可憐,
蘇賀安慰道,“心兒,父王在這,沒什麼不敢說。”
蘇心只好斜著眼睛看了眼納蘭,有些害怕,但是納蘭明明看到了詭異的笑,突然直立起身子,垂下雙手,他總覺得蘇心下一秒說出的話絕對跟自己有關,
蘇心伸手指向納蘭,“就是他,納蘭浩然。”
眾人一驚,紛紛看向納蘭,而納蘭此時微眯著眼睛,一副要吃了蘇心的樣子,
幕婷嚇的急忙跑回了自己孃親和姐姐身邊。
八姨娘拽了拽納蘭,低聲說道,“你要保持冷靜,這個賤人最會這一套把戲,偏偏又有個幫他的蘇賀,從前那東涼王就是信了蘇心這幅賤樣,才被貶斥的。”
納蘭聽了此話,想了想,便上前一步,沉聲說道,“你說是就是?證據呢。”
蘇心疑惑的看向納蘭,“證據?這個好像還真沒有”
納蘭哈哈一笑,“原來你們王府的嫡長女是個只會空口說謊的人,”
幕喚得意笑著,“表哥,長姐向來如此,”
蘇心心中冷笑,但面上突然想起來什麼了不得的事,“呀,好像有一個什麼荷包來著,父王,您讓人搜一搜這個下人的屍體,恐怕這個荷包還在她身上。”
那仵作聞言便動起手,果然在身子底下,壓著一個男人的荷包,拿到眾人面前,
納蘭臉色一變,這不是自己的東西嗎,怎麼會出現在這...
蘇心仔細瞧了眼,哎呀一聲,可她知道,如果她直接說出來,那麼有些人一定以為是她故意做的局,所以最好用的辦法就是慢慢的引導眾人,“呀,你們看,這東西怎麼眼熟?彷彿在哪裡見過。”
庶福晉聞言上前也跟著看了起來,這倆人本就是一夥的,再說只要能打壓八姨娘那一家子,讓她做什麼都行,“別說,還真是在哪裡見過,讓我想一想,哎呀,王爺,這不是海佳氏的印記麼,八姨娘的東西?”
八姨娘一聽,啐了口,“別胡說八道,我身邊的人最是安分,可不像某些人最會做那些低賤見不得光的事。”
庶福晉看了眼蘇心,頓時瞭然,繼續大呼小叫,“王爺,您來看呀,這東西您肯定認識。”
王爺只好上前一步,點頭,沒錯,這東西是見過,蘇心繼續說道,“納蘭表哥,難道您沒什麼想說的麼?”
納蘭沉穩著心思,不斷的告訴自己,冷靜,這個賤人使用這種劣質的手段汙衊自己,一定哪裡有破綻,可是哪裡呢?
對,自己的貼身荷包,為何突然會出現在這裡,那是母親給自己縫製的,日日都帶著,而且上面有專屬於海佳氏的紋路。
是什麼時候丟了?
納蘭想不出所以然,便站在那裡愣愣的,眾人還以為他承認了卻不敢說呢,側福晉嗤笑一聲,八姨娘跟自己不對付,這麼多年我都忍了你,可那是為了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