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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誼

“你要這麼說也沒錯,江湖上專門有這麼一類人,以等著看別人笑話過活。顏容雙劍女俠的妹子與鎩羽門少門主的曠世幽情,嘖嘖,聽起來確實刺激。”

謝眸狠狠瞪了他一眼:“姑奶奶我還就偏不喬裝,誰敢在背後說閑話我……”她忽而想到自己肩不能挑擔手不能提的,瞬間鬱悶。

戰秋狂笑道:“我幫你砍他。”

她的一雙細眼眯成月牙:“好,一言為定!”

桃花謝了,梔子花開了。

幾日陰雨天氣過後,空中氣溫再度燥熱,好在晴朗天色之下,大多都能給人們帶來好心情。

有一個人卻是特別。

趙仲非只能將這番憋悶苦楚的心思投入到練功中,多日來不分晝夜的苦磨參練,拍出的掌風竟隱隱帶了些第二重的氣勢。

趙仲非熬到眼圈發黑,形容枯槁,連自己都沒意識到不妥。直至一日黃昏,在外採辦而歸的辛凝凝哼著小調兒緩緩步回房間,大婚將近,沒有孃家人的安排,她也忙得昏天黑地。

角落裡挪出一個人影,在那人影挪出之前似乎是長在牆上一般,毫無聲息且紋絲不動。辛凝凝驚撥出聲,手中布匹應聲而落。

那道人影如閃電般疾速竄出,一雙蒼白的手穩穩接住布匹。

趙仲非瘦脫了相,兩頰深深塌陷,就像個犯了毒癮的病人。

辛凝凝內心奔騰,不知是驚嚇更多還是心酸更多,只能抬起手怔在半空,想碰又不敢碰他的臉。

趙仲非一言不發,轉身進了屋,撂下了那些布匹。

他的臉在昏暗的房間中辨不真切,唯有一雙原本黯淡無光的眸子,只因她的一句話亮起了光來。

“仲非,你身體不舒服嗎?我去找個大夫給你瞧瞧吧。”

那道光只燃燒了一瞬,緊接著也就熄滅了。他搖頭,嗓音嘶啞得像變了個人:“大小姐忙自己的事吧,不勞費心。”

他抬起腳離去。分明是輕飄的沒有人聲,辛凝凝卻恍然覺得,每一腳都踏在了她的心上,沉重且疼痛。

他的背影沿著落日餘暉淡然遠去。很久之後辛凝凝每每回憶起這個場景,依舊會落淚神傷。

陸海生幾天前就出了百裡城去尋謝爾,在這之前謝眸寫了封信給謝刃霜。重山之外在空中徘徊良久,最後落於樹梢上。想是時隔太久,謝刃霜也很久沒攜藥粉了。下午謝眸再去看的時候,重山之外已經不見了。

四月初八,天晴微風,宜嫁娶。

顏若峰本想中午就出發,被戰秋狂勒令叫停。最近他恢複的不錯,基本已經可以自行行走。習武之人就是皮實。

他從丫鬟方端來的果盤裡抓了個新鮮的蘋果,“咔嚓”咬蘋果的聲音不絕於耳,混著他含糊不清的聲音:“人家黃昏行禮,去那麼早做什麼?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最後才登場。”

而後他左右望了望問道:“騙人鬼去哪了?怎麼一上午都沒瞧見?”

沈辰正坐在一旁擦拭他那把晨省劍,頭未抬起,已回道:“她跟月兒一早起來就關起門來,也不知在躥騰什麼。”

戰秋狂因為養傷,最近基本都是足不出戶,陪他最多的人就是謝眸。顏若峰心思縝密,早就察覺二人行跡可疑,卻不敢問出來。反正他心底憋著的事多得很,也不差這一件。

謝眸與沈月同處一室,日複一日的相處中兩人也培養出了友情的小萌芽。

女人間的友情很是微妙,最快捷的方式是從分享秘密開始。

淋過雨的那晚後謝眸有些著涼。沈月很是有心,特意出去抓了副藥煎了遞給她。

謝眸略帶恍惚,朦朧中說了句:“上次這樣給我遞藥的人是我母親。”

自然,她說的是前世。假若再算上這一世,那人應該是陸海生。

沈月的溫柔讓她憶起了媽媽。

沈月的母親去世也很早,沈書明沒有再娶,一雙手拉扯了兩個孩子長大。

兩個姑娘抱膝望月,通宵暢聊。這種感覺讓謝眸好似回到了前世,她跟閨蜜一同枕在一床被窩裡,一起哭一起笑,一起迎著新生的日光沉沉睡去。

“我以前也有個很好的朋友,後來她去了遠方,雖然我們也會通訊,但……因為都很忙,想見上一面是很難的。”

她的閨蜜去了美國進修。沒想到這一去,即是永別。

沈月道:“以後你有心裡話就跟我說罷。”

幾日之後的再一次暢談,不知怎地,話題引到了戰秋狂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