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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頭

扇面忽轉方向,“嘩啦”一聲合上,強大內息注在摺扇前端,“啪”的一聲清脆響,那把摺扇生生在暮泉右臉敲下一記耳光。

戰秋狂腳下走轉騰挪,令人眼花繚亂,暮泉甚至沒看清眼前人是誰,左臉上又狠狠捱了一下。

這兩下打得他失足面子,他提劍亂砍了兩下,大聲吼道:“誰!”

辛凝凝看不下自己相公丟人,她忽抬拔出頭上一根鋒利的金釵,直直投向那個人影。

空中風聲凝滯,雪白扇面閃過一道浮光掠影,再次合上之時,那根金釵被夾在了摺扇的褶皺中。

辛凝凝瞠目結舌:“是你?”

戰秋狂伸出兩根指頭捏起那根釵,冷冷笑道:“辛大小姐,別來無恙。”

辛凝凝冷哼:“我還道是哪個不識好歹的東西,原來是百裡家的叛徒。”

戰秋狂也不惱,手指微彎轉著金釵,繼而被他一把握在手裡,他俯下身去,調笑道:“我說你啊,知不知道為人婦要守婦道?怎麼才拜過堂就自己揭了蓋頭,還對著別的男人大眼瞪小眼的?你相公就在旁邊看著呢。”

他將那根金釵當成了剔泥道具,在自己玄底金線的靴子邊緣上颳了刮。辛凝凝提了口氣正要破口大罵,又被他搶先一步:“在蒼然堂的時候,你被我在冰上抱也就抱了,那時好歹還沒許配人家,現如今……”

他話音未落,角落裡突如其來一團黑影,那黑影縮成球,卻勢如旋風,旋轉中投出一條掣電般的光。

黑球先去轉向謝爾與暮蒙染,兩人慌忙錯身。那黑球也不回攻,繼續朝著戰秋狂而去。

謝眸喉頭那句“什麼玩意兒?”還未及驚撥出聲,就聽身後顏若峰大呼:“不好!閃開!”

她被一道更快的速度攜身帶起,身後人胸膛的溫度異常熟悉,她便安心縮了縮,甚至還在他懷裡蹭了一下。

戰秋狂心頭一滯。被人依賴的感覺從未如此這般美好過。

那團黑球就像上了發條,旋轉過半個場子依舊沒有停下的跡象。

戰秋狂攜著謝眸落了地,右手未及放開她的腰身,左手飛速的朝懷裡摸去……

良久後,他有些尷尬的問向顏若峰:“有銀子嗎?”

他接過顏若峰遞來的碎銀,內力提至手端指尖,那枚銀子倏然擲向那團黑球。

他憑超然速度以及一點預判,終是打中了那團人肉黑球,碎銀應聲落地。

一幹人等看清那團黑影登時驚詫萬分,辛凝凝更是駭得顏色驟變。

趙仲非從上至下一身黑衣,原本還算白皙的臉此刻變得跟衣服一樣黑,唇色發烏,就連眼瞳也更漆黑,眼白倒是被襯得更加明顯,由於太過黑白分明給人一種驚懼感,就彷彿那是雙假眼珠。

謝眸雖不通武功,但趙仲非這副模樣她還是能猜出個所以然來,來不及批判以銀子作暗器的敗家子,她當機立斷問道:“他這是練了什麼功?怎麼走火入魔了?”

戰秋狂眼眸深沉,低頭微微搖了搖:“暮蒙染總不至於要把山居劍訣傳授給趙仲非,他跟辛凝凝在此地又無根無基,就連想被人利用都插不上隊,肯定不是什麼外來奇功搞的鬼……難不成是碎冰斷魂掌?可我從沒聽過哪個前輩練碎冰斷魂掌走火入魔的啊!碎冰斷魂掌已是至極安全的一門武功了,若是練它都能走火入魔,只能說這個趙仲非實在是太……”

謝眸以為他會說出“資質不佳”“急功近利”這些話,急聲催促:“什麼?”

“倒黴!”

……

就在趙仲非化作人形黑球繞場旋轉時,已有數十人從側邊長廊小門魚貫沖出,這數十人以謝爾為中心,將場內等人團團圍住,兵器方才架起,又有三五十人沖出,隊秩整齊有序,有條不紊又圍出一個大圈。謝眸等人被圍在小圈之外大圈之內,沈辰、謝爾與暮蒙染被圍在了最裡面。

暮蒙染微側頭,聲音壓低:“柯老弟,你毒性未解,先速速離開此地。”

柯岑轉身欲走,謝爾早有防備,她將一隻短劍提出擲向空中,怒火攻心大吼:“想走?!”

短劍被她注以內力,勢若疾風劃破夜幕,直沖向柯岑頭頂。

柯岑大驚失色,下意識想伸手去擋,然而他氣海丹田被毒性侵襲,擾得他真氣在體內肆意流竄,無論怎樣以意志去聚攏總是差強人意一截,他的手軟綿綿提在半空,使出的是全力,沒有半分氣勢不說,他自己倒先熬得一頭虛汗。

只聽瞬息間清靈利刃格擋之聲,猶如銀鈴震蕩,響徹全場。

一柄泛著銅光長劍擊在謝爾短劍之上,雙劍相觸,再發一聲,玲瓏盈耳,清脆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