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心月還在苗疆待過呢?謝眸下意識問出口:“樓心月看起來也不過才二十左右的樣子,難不成她是苗疆人?”
“她確實是苗疆人,只不過年紀並不是二十左右,她今年已入而立之年。”
……
果然,這些習武之人全是怪物。
謝眸道:“既然你不願說,我就不多問了,只是你要記得注意安全。找藥的事只要有我能幫的上忙的盡管來找我,雖然我……能力薄弱。”
院內的陽光柔和,屠昀司卻覺得照在臉上的光倏然微熱,很快的眼眶也跟著灼熱起來。他突然迅速的攬過謝眸抱在懷裡,下巴蹭在她的耳側,濕熱的唇貼在她耳邊低喃:“你並不是能力薄弱,你救了我,也在這之後無數的日子裡陪著我渡過很多難捱的時刻,只是你自己並不自知。”
耳朵是這具身體的敏感點,謝眸被耳側吹過的這股熱氣驚起渾身顫慄,身子一軟昏天黑地的抵靠在了他懷裡。
有過堂風穿過庭院,屠昀司警覺的低喝道:“誰!?”
迎著光的人站了出來,他額角的汗水早已濕透到鬢角,額頭幾縷黑發黏住貼至眉間,映著眼瞳裡的灰更加冰冷陰兀。
謝眸慌亂的想從屠昀司懷裡跳出來,眼前的人卻一把按住了她,挑釁的回望戰秋狂。
雖然與戰秋狂有種種難以道明的隔閡,卻也不想生出這些狗血的感情誤會為彼此多添矛盾。她喜歡他是真的,觀念沖突也是真的,並不是因為與別人還存有什麼舊情複燃的可能。
謝眸再用力掙脫,脫口而出的不滿道:“屠大哥,你放開我啊。”
語調裡沒有矯揉造作,是完全身在其外的疏落。戰秋狂心裡的火氣稍降下幾分,冷靜過後那股低落的負面情緒又回來了,他用站不穩的腳跟在眼前一塊凸起的小石子上踩過兩下,淡漠的轉身離去。
她不願將自己安穩的交給他的原因,會不會是因為早就有了屠昀司?
戰秋狂想到她之前幾次解釋與屠昀司關系清白,並無其他情感,為此還在山寨前鬧了矛盾分道揚鑣。
他是相信她的。
或者他不相信的,只有自己。
沈辰見他敗興而歸,追問了句:“怎樣了?”
橙橙抓著一枚杏子一口口咬著,也抬起小臉來看向他。
他搖了搖頭,頹然的坐在石凳上。
沈辰不敢再出聲,橙橙卻突然道:“你喜歡眸姐姐,之前還親過她!”
戰秋狂瞥了她一眼:“小孩子懂什麼喜歡不喜歡,吃你的吧。”
屠昀司的手沒有松開,反而摟的更緊。
有句話哽在喉中很久也沒有問出來,他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
做出這一切也不過是為了給戰秋狂看,從而宣告主權罷了。謝眸明瞭的輕拍了拍他的後背,沉聲道:“好了,他走了。”
屠昀司緩緩松開了她。
自然的,她的臉色並不好看,陰沉著就像烏雲滿布的暴風雨前兆。
但是她並沒有發火。
有的時候宣洩情緒是隻對著極為親近的人才能做出來的事。謝眸的忍氣吞聲令他很有種挫敗感。
立夏前的兩天百裡城的集市上開始熱鬧起來,很多攤販開到傍晚後都不去收攤,甚至還有通宵達旦的,沈月特意去打聽了一番,才知每逢立夏節氣當日,百裡城都會有熱鬧的夜市。
謝眸身體沒什麼大礙了,倒是沈月,風寒遲遲不愈,她幾日在百裡家足不出戶,居然也有些煩悶了,邀請謝眸一道去遊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