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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

她以為自己死定了,卻在此時閃出數聲清脆的撞擊聲,頭頂上的劍就像被臨時指揮了排程,全體亂了方寸,伴隨著響徹林間的哀嚎聲,劍影散去,周遭使劍的殺手立時倒下去兩三人。

謝眸恍惚著抬起頭,眼前有個鶴發短須身著灰白長袍的老者,手中指法迅疾如電削在眼前一人頸間,那人嚎叫一聲躺了地,再無聲響。

幾個蒙面殺手慌了神,急問道:“誰?!”

老者摳了下腳底,帶起一隻磨破了鞋底的布鞋,嘿嘿笑了聲:“你們又是誰?欺負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姑娘。”

幾個人面面相覷對視兩眼,其中某人當機立斷出聲:“走。”幾個起落人影消失在密林裡。

謝眸攥了下還在流血的褲管,輕嘶口氣。

老者急忙迎上前來,撩開幾根翹起的胡須,急促喚道:“侄孫女,你沒事吧?”

這位老者正是絕冥神指邱生滅。

謝眸忍著痛,甚至努力扯了個笑容出來:“多謝邱老前輩相救,晚輩並無大礙。”話雖然這樣說著,她的嘴唇卻已然浮白,額角帶汗浸濕臉側幾縷發絲。

邱生滅簡單檢視了眼她腿上的傷勢,沉聲道:“這是誰下手這麼狠?你怎麼上這兒來了?屠昀司呢?戰秋狂小兄弟呢?”

分別那日後發生了太多的事,謝眸來不及串上時間線,只是咬著牙強忍疼痛簡明扼要道:“前輩,我跟姐姐從百裡城出來回揚州,穿林是抄小路。眼下姐姐還被人圍在後面,請前輩幫忙相救。”

邱生滅搖了搖頭:“不是我不願相助,只是眼下你腿傷嚴重要趕緊醫治。你還記得跑出多遠來嗎?”

謝眸道:“一裡來地,前輩您先過去吧,我在後面慢慢走。”

“侄孫女啊,我把你一人扔下,萬一再來人謀害你又要如何是好?”

謝眸咬了咬嘴唇。

邱生滅沉思片刻後道:“這樣,我住的茅屋就在前面,你先隨我回去料理傷口。茅屋外設了機關,內也有躲藏暗道,你在那等我,我再回來尋你姐姐。”

謝眸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一直都是偷懶耍滑不願吃苦練功,這是第一次她起了動搖之心想要學武。

起碼學點防身的也好。

眼下已沒有第二個更好的辦法,再說她的小腿也確實疼的厲害。

她點了點頭,隨邱生滅站起身來。

邱生滅所住的茅屋隱藏於林內很僻靜的角落,四周巧妙的設了防護機關,若不是由他領路,謝眸自己走準能著了道。

茅屋設了兩間,邱生滅引她進了大屋。她在門前微側頭瞥了眼那間小屋,想來應該是廚房。

從外來看這不過是處簡陋茅屋,屋內卻讓她眼前一亮,設施幾乎一應俱全,角落裡甚至擺了排滿書的書架。往裡走還有扇矮門,門上掛著薄薄的門簾,其後是臥房。

謝眸在大屋廳內找了把竹木長椅坐下,輕輕脫了鞋子。

邱生滅自櫃子裡取出紗布剪刀和藥粉,低聲道了句:“侄孫女,得罪了。”

他輕輕剪開滲著血水的褲腿,一條粗長的傷口自雪白皮肉綻裂開來,看起來深不可測,血流得卻不是很多。

傷口情況沒她想象中那麼嚴重,她放心的鬆出口氣,向後靠了靠。

邱生滅邊用清水擦拭了傷口,邊說道:“這藥粉挺管用的,上好藥就不要走動了,等我把你姐姐帶回來再說。”

謝眸點了點頭。

“哦對了,還有……”

邱生滅手下動作頓了下,拔了瓶塞倒了些藥粉出來,似乎在斟酌如何開口。

他將藥粉均勻的撒好,以紗布輕輕攤開來,謝眸咬了咬牙根,並沒有發出聲音。

半晌後邱生滅才再次出口道:“旁邊那間屋子裡還有個人,不過你莫要怕,現在他吃了藥在昏睡,一時半刻醒不過來,無論是否能找到你姐姐,我也會在他醒來前趕回來的。”

謝眸動了動眼皮,深覺邱生滅話中有話,追問道:“前輩說的這個人我認識?是誰?”

邱生滅再次停下手裡動作,嘆了口氣:“你之前確實見過的,還因為對你無禮被秋狂小兄弟砍去了雙手,那人就是我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