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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夜襲

謝眸推著她令她倒退了兩步,卻不料撞到張高桌上,桌角懟在沈月後腰上方,她立刻輕嘶了一聲出來。

更多的箭矢穿窗而入,有一支箭射穿謝眸發髻,險險盯在沈月側臉半寸處,入牆後的箭矢尾部猶在震蕩,羽翎處甚至還揪著謝眸的幾根亂發。

謝眸披頭散發,她伸手暴力的扯掉那幾根被纏住的頭發,將沈月按到地上,同時自己也彎腰蜷縮了身子,找到那方高桌鑽了下去。身子才低下去,便有箭矢射入方才站住的位置。

兩個人勉強擠在桌子下面,她再冒險伸手抓了把方凳。

滿屋青煙,風中穿過嗖然之聲,一支支箭都是來催命奪魂的。

沈月清楚的看到小箭擦過謝眸手腕背面,她卻出手如閃電,抄起那張方凳擋在了她們二人眼前。

兩個少女驚得渾身是汗,幾乎像是洗了個澡。

“眸兒……”沈月嘗試著去喊她,卻被嗆得咳嗽了數聲,後面的話終是沒有說出來。

謝眸眯著眼,原本明亮的眸子遮擋在煙霧之後。方凳成了靶子,數支箭矢直射而入,她只覺得手腕被震得發麻,手心裡全是汗。

好在不多時箭矢聲稀疏散去,緊接著是房門被踹開的聲音。

門外燈火亮如白晝,刀劍相撞的兵器聲不絕於耳,瞬時間沖進密閉的門房內,一時竟似不真實的相隔甚遠。兩個姑娘皆是呆了,還以為醺出了幻覺。

可是下一刻沈月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在喚她:“月兒!”

沈月亮出嗓子回了半個音節:“哥……”猶自咳的不能自已。

那方保命方凳死死攥在謝眸手裡,執拗的不願鬆手。直到沈月拉著她的衣袖掰了她的手指,她才恍然大悟,“哐當”一聲扔到了地上。

沈辰俊俏的臉上滿是焦急,額頭驀地生出一層冷汗,他一把將沈月從桌下拉了出來,拽進了懷裡。

謝眸緊隨其後,恍然間想到橙橙,腳下生風的就要往臥房裡奔。

一隻手忽被抓住,她在濃煙未散的屋內回過頭。

戰秋狂擰著眉頭站在身後,大手中有股執著的力量,好似她方才攥住方凳的力量,決絕到令她心絃顫動不已。

他灰色的眼中少有的帶著絲驚慌,謝眸的心被蜇了一下,她忍不住想要去安慰他:“我……咳咳,沒事……”

他不該先去檢視沈月嗎?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後,謝眸竭力要去掙脫他的手,低聲道:“我去看,咳咳,橙橙……”

張開嘴就是一股濃煙灌進口鼻,她實在是不想說話了。

戰秋狂並不願鬆手,拉著她引她進了臥房。

電光火石間,謝眸恍然大悟。她明白了與戰秋狂心生曖昧的她,在得知他與沈月婚約之事後,依舊無法對沈月生出隔閡的原因。

感情的事講究先來後到,被第三者插足過的她從不信“愛情中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那套鬼話。

沈月是先到者,況且她對謝眸真心實意,謝眸自然無法對這樣單純的姑娘生出反感來。

卻要時刻保持與戰秋狂的距離。

她猛然甩開戰秋狂的手,這一下十分果斷,戰秋狂被她甩的一怔,呆愣在原地半天沒回過神。

橙橙嗆得小臉通紅,但總算無性命之攸。謝眸心中鬆了口氣。

幾人相繼出了濃煙滾滾的屋子,謝眸被院內燈火通明的燈光晃得眯起眼睛。她擦了擦睜不開的雙眼,卻聽顏若峰低著聲音驚呼了聲:“陸海生小兄弟不見了!”

手差點戳到眼珠子。

她急忙抓住顏若峰胳膊,那隻結實的手臂在她雙手下突突跳了兩下。尚未能齊整的睜開眼睛,眼角淌著嗆出的眼淚,她眯出一條縫隙去找顏若峰的臉,見他正要抬頭遞給她手帕。

“陸海生被劫持走了?”

之所以這麼問是她太過瞭解陸海生,這個心性叛逆的少年滿心只有師姐,這些日子別苑守衛森嚴,院內院外連飛進只蒼蠅都難,更別提溜出個活人。平日內因安全問題,他又被半圈禁在別苑裡,此時逮到個機會,是很有可能趁亂溜走的。

謝眸接過帕子胡亂擦了擦眼,戰秋狂在她身後介面問道:“房內有打鬥掙紮痕跡嗎?”

她聽到眼前不遠有個守衛回道:“沒有。”

顏若峰舒出口氣:“小謝姑娘不必過於擔心,這樣看來陸兄弟是很有可能自己溜走的。樓心月並不認得他,也不知他身份,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謝眸低聲:“樓心月雖然不知道,但她師妹知道。她師妹眼下也在百裡城,前幾天早跟陸海生打了罩面了,我還是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