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
“你就不能為我破個例嗎?”
宋弄墨身上環抱的手臂越來越緊,白千灣大有如果不答應又要張嘴咬人的意思。
上班要遲到了——
宋弄墨拗不過他,只好鬆口答應:“記得給我發定位。”
“好。”
“不可以咬人。”
“不會的。”
眼看著宋弄墨拿起鑰匙開鎖,白千灣的臉色一掃剛剛的陰霾,換上了甜蜜笑靨,還幫著宋弄墨整理了被弄皺的襯衣:“早點回家,路上小心。”甚至送他到門口,彷彿扮演著殷切送行的妻子角色。
宋弄墨失笑:“你也是。”
白千灣就差在臉上寫下“乖巧”二字。然而,不必說,只消他一出門,白千灣就會像放飛的鳥兒一樣毫無留戀地離開。
宋弄墨想不出完全關閉他的做法。
事實正是如此。
雖然服務生轉達的意思是白騁計劃傍晚過去用膳,出於保險起見,白千灣決定從早上就駐紮餐廳,一直在那裡蹲點,直到看見白騁為止。
為了防止被認出來的危險,他還特地戴上了寬帽簷的帽子和口罩,隨時準備伺機行事。盡管他並不知道見到白騁之後應該做什麼。
質問他當年為何突然離家出走麼?
或者,質疑他和黃澤若之間的關系?
還是幹脆問問白騁,九年前他的女朋友到底是誰殺死的?
風鈴叮當作響。
服務生在見到白千灣的時候,眼睛像是燈泡似的亮起來,他驚叫道:“啊,你真的來了?”
白千灣點點頭,壓低了帽簷,他找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此時的餐廳只有他一個客人,大早上的,壓根就沒有人過來吃早餐。也不知這家餐廳一天下來得虧本多少。
早餐是一碗地瓜粥,地瓜被熬得軟綿綿的,裡面還加了玉米。服務生一邊看他吃飯,一邊詢問口味如何,就好像這碗粥是他做的似的,他的表情看起來十分興奮,天知道他在興奮什麼。
因為不用招待別的客人,這個服務生幹脆坐到了白千灣前面。他也不知為何對白千灣産生興趣了,問道:“你今年幾歲了?在哪裡上班?”
為什麼會有這麼八卦的服務生呢?
盡管白千灣皺了眉表示自己的不悅,那人仍彷彿看不見似的,隔著鏡片分析著白千灣的婚配情況:“未婚,沒有女朋友吧?應該沒有,看起來不像有的。”
正說著,一個人影從門口閃了進來。
幾乎是下意識地想到了白騁的可能性,白千灣押著脖子仰臉看過去,帽簷壓得太低了,他只能這麼看人。
一個年輕男人,穿著短短的長袖衫,眉眼都是驚喜的笑意。
“你來了?”阮致說。
白千灣不免流露失望的真實感情,勉強和阮致打了招呼。
“來吃早飯嗎?”
“吃過了,”阮致的眼神流連在白千灣的臉上,“只是過來看店。”
“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