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幾人在荷塘裡劃了許久的船了,現在已經日上三竿,可這荷塘他們還是沒走完。
幾人都躺在小小的船上,用荷葉遮著日頭,享受著微風拂過,帶來荷葉底下清涼的空氣,聽著田間的鴨子和青蛙的叫聲,好不愜意。
只有花青青還在船上蹦躂,小孩子心性頑皮,即使沒人跟她玩,她自己一樣能玩的起來,這不,正調皮伸手要抓蜻蜓呢。
她的一句脫口而出的詩句,引得雲政睜開眼,恰巧看到花青青正在捕捉停在荷尖上的蜻蜓。
她笑顏如花,微風吹動她額前的碎髮,撩動她的裙襬,她狡潔的目光鎖定那隻紅色的蜻蜓,紅唇輕啟,小心翼翼的靠近,只等下一刻將蜻蜓抓住。
明明只是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可她單純可愛,天真爛漫的樣子卻將他的目光死死的鎖在她身上。第一次,他有了想要把她藏起來的念頭。
花青青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只顧著追著那隻紅色的蜻蜓。那隻蜻蜓換了一處地方停下,她也隨之移動。
蜻蜓停得有些遠了,她扶著船壁伸手,快要夠著了,可身子也掛在外頭要掉下去了,必須要拉著東西才行。
花青青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東西可以支撐她的重量。看到躺著的雲政時,她毫不猶豫的抓著他的袖子,試了試,這個可以有!
雲政始終眯著眼睛看著她的動作,這個小丫頭,對男人還真是一點兒不設防。不過,她願意相信他,他還是很高興的。
花青青扯著運政的袖子,放心大膽把身子掛到船外頭,伸手去抓那隻蜻蜓。也許是她的動作嚇到蜻蜓了,它一個撲騰就跳開了,花青青慣性的想要追隨蜻蜓,卻忘了自己的身子已經掛在外頭了。
“啊”,花青青身子往水面墜去,嚇得她大叫起來。
雲政早就看到情況不妙,反手將她扯著他袖子的手抓住,一個用力便將她往船上拉,她順勢撲倒在他身上。
“怎麼了?”花半夏聽到聲音,原本安靜的躺在船上午休的她立馬坐了起來,其他幾人也一樣拿開遮著眼睛的荷葉檢視情況。
“沒事兒姐姐,青青剛剛沒坐穩摔了一下”,花青青朝著雲政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自己主動解釋道。
她不能讓姐姐知道自己這麼調皮,不然少不了一頓唸叨。
雲政剛才被她一腦袋砸在胸口,原本想著軟玉在懷,可抱著她的時候他才想起,她只是個七歲的小姑娘,全身上下沒有一點肉,可算是被她硌疼了。
“你也是累了,別玩了,快歇會兒吧你”,花半夏見沒什麼事兒,自己又躺下了,別說,枕在雲夜的胳膊上真是舒服極了。
“哦,好,我馬上就睡!”花青青生怕捱罵,直接在雲政的身旁擠了個位置躺下。嫌船太硬,還拉著雲政的胳膊枕在自己頭下。
雲政認真的看著她,而她只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笑嘻嘻的看著他,像是在懇求他讓她枕一會兒。
“呵呵”,雲政輕輕的笑了笑,勾起胳膊摸了摸她的頭,讓她安心的睡。
雲政果然豪不客氣的在喬家住了好幾天,這幾日天天跟花青青在一起混,她去哪兒他們就去哪兒,愣是把喬裡村角角落落都去了個遍。
花半夏可沒那個心思,田間、山上她哪裡沒去過,對這些已經沒興趣了,她寧願安安靜靜的待在書房裡看書。
之前去看了看顏煙,已經七個多月的身子,做什麼都不方便。葉風也已經把她接回葉府裡養著了,說什麼葉府本來就是他的宅子。
這下好了,雲夜更加有理由和她待在喬家了,說什麼也不回城裡,生怕回了城沒有陳家花和田福真兩人做靠山,到時候連線近花半夏都不可能。
“主子,邊關來報”,常勝很不忍心打擾自家主子和小花姑娘的互動,但邊關的呈報很重要,硬著頭皮也要打擾啊。
“邊關?”雲政有些疑惑,雲國已經八年未有戰亂了,這時候邊關來報是為何事?
接過那灰色的牛皮報,雲政開啟快速看了一眼。而花青青很是識趣的扭過頭自己玩了起來,姐姐說過,不能偷窺別人的書信的。
“原來是大軍返朝啊,好!”雲政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呢,原來是駐守邊關的戰士要換崗返朝了。
仔細一想,這時候也應該是返朝的時候,戰士們也有家,就算是在和平的時候也不能讓人常年在外,所以雲國便是每四年有一次換崗返朝。
除了在邊關駐守的核心將士之外,其他將士都是可以申請返朝的,根據邊關來報,此次返朝人數將達五萬餘人,都是家住北方的將士。
“是,可是今年的大軍返朝比以往都晚了些時日,若是大軍想要在慶國大典前回朝,怕是會非常匆促”,常勝有些為難的說。
每四年一度的大軍返朝當年,都會在十月中舉行慶國大典,可現在已經八月中旬了,若是如同以往的那樣行軍回朝,時間怕是來不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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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慶國大典,缺少了從邊關回朝的將士,那便不再是慶國大典了。邊關有事兒耽誤,那邊的將軍也是愧疚萬分,若是因為他們行軍晚而耽誤了慶國大典,那可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