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麼一想,又覺得瑞妃可憐了,這秀兒在瑞妃眼裡估計就如碧蘿在她眼中是一樣的。所以今日秀兒的死,對她的打擊一定會很大。
“是啊,碧蘿,我突然覺得瑞妃也蠻可憐的。”汐月嘟囔著。
“小姐,你真心太善良了,你不要再內疚了,天作虐猶可憐,自作虐不可活。這秀兒說到底是被瑞妃自己害死的。倘若她不想著法兒害你,會把秀兒推向死亡嗎。害人反害己,這一點也不假。”碧蘿覺得只要她們迫害小姐了,就是死有餘辜。
“可是,我就是腳上起泡了而已,她卻葬送了性命。”汐月還是好生惋惜。
“小姐,今日燕王不這麼殺一儆百,那明日就有可能還要有人更加變本加厲地加害於你。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這是誰也懂得的道理,你要在這到處是殺氣,怨氣和恨氣的燕王府中活的好好的,你就得學會自保,學會堅強,當然也學會毒辣。”
“毒……毒辣。”汐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還是她那個蕙質蘭心的小碧蘿說的話嗎。連‘毒辣’這詞也用到了。
碧蘿吐吐舌頭,知道自己用詞過激了,趕緊解釋說“此‘毒辣’非彼‘毒辣’,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我是指要學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呀。”汐月愛憐地用食指戳戳碧蘿光潔的額頭。
“小姐,不是碧蘿說你,你還是得多長個心眼,不要太過相信人。你說上次那假借王爺親筆信差點奪你性命的幕後黑手還沒找到呢,不可以掉以輕心的,我突然覺得這府中的夫人們,個個透著古怪。瑞妃咱就不說了,看那高麗美人,黎姬,說話也是陰陽怪氣的,還有那韓美人,也不多說話,不知道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還有,還有那個淑妃娘娘,更不用說了,那臉上好比戴了面具,有的時候覺得毒辣異常,有的時候又覺得好似個賢內助……真心不明白。”碧蘿挨著個兒給汐月分析這府中的各房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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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月靜靜地看著碧蘿眉飛色舞地說著,有些好笑,這丫頭,什麼時候都這麼鬼心眼多啊。
“小姐,你到底有沒聽我說話呢。”碧蘿見汐月眯著眼睛看著自己,也不說話。
“嗯,聽著吶。那照你這麼說來,這府中可是處處陷阱,處處危機,就沒有一個可信之人啦。”
“那當然。”碧蘿癟癟嘴巴,“不過那個寧夫人倒是還不錯。似乎真心關心你的。不過也不排除是在裝嘛。哈哈。”
汐月搖搖頭。這丫頭。
主僕二人正說的熱火朝天。燕王返回了明月閣。進了汐月的臥房。
碧蘿見這燕王走了不多時又折了回來。趕緊下了床。對啊。這地方可是燕王的專屬之地。
“碧蘿參見王爺。”碧蘿行了個禮。匆匆退下。
汐月見是燕王來了。先前臉上的笑容又凝固了。“燕王你這麼又回來了。”
燕王見這安妃果然是不歡迎自己的。剛才在門外還聽得她和小丫頭談笑風生的。就一忽然會兒的功夫。就臉上掛霜了。冷冰冰的。難道自己在她眼中便是那麼討厭。
“你說呢。今日可是本王的洞房花燭夜。豈能在外面過夜的。”燕王一臉壞笑。
“我不是說了嗎。我受著傷。等傷好了……”汐月不自覺地埋下頭。連她自己都覺得這理由好生牽強的。受傷可以不必伺候王爺。但是也沒必要把他逐出去的。
“安安。你總是有千般萬般的理由再躲著本王。你別忘了。你早就是本王的次妃。在南京城的時候。就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實了!好。你要拜堂。要一個儀式。本王就聽你的。給你一個鄭重的儀式,今日咱們可的的確確是拜過堂的夫妻了。”
燕王說著,自顧自坐到了汐月的身邊。
汐月趕緊蜷縮著身子往裡挪了挪。
真心不太適應。
畢竟自己這心中一直未曾有過他的存在的。
“安安,你就不要再這樣躲著本王了,你遲早都是本王的人。”燕王幽深的眸子看著埋頭不說話,無意識地拿著指頭絞著被角。
燕王覺得這汐月手足無措的時候最是可愛,讓人有種想要保護的衝動。
燕王出神地望著半晌沉默無語,只顧低頭絞著被角的汐月,她的鳳冠已然除去,一頭烏絲就那麼披散在巴掌大的小臉上,楚楚動人。
今日這大紅的帷帳,大紅的繡著龍鳳的錦被,愈發襯托出那汐月潔白如玉的膚色。
燕王忍不住心旌盪漾了,目光越來越迷離,眼看著燕王又忍不住把臉湊上來了,汐月趕緊叫了聲:“哎呦,我的腳好痛。”
“怎麼了。我看看。”燕王就要埋頭檢視汐月包著像是粽子一樣的腳。
“哦,不用了,不用了,又好像不怎麼疼了。”汐月見燕王終於轉移了視線,趕緊說。
燕王這才反應過來這古靈精怪的丫頭是在有意轉移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