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將軍夫人寫的。”汐月低聲說了句,她還是喊不出孃親兩字來,只能用將軍夫人代替。
燕王明白了,這汐月雖是嘴硬著,但是她內心還是極其在乎自己的親生父母的,如若不是這樣,她斷然不會把這塊兒玉貼身戴起來。
“你是不是想他們了,如若是這樣,本王過段時間帶著你去那南京城看望二老。”燕王猜出了汐月的心思。
“哦,不,不用了。”汐月心中想念他們,但是又怕見到他們,見到他們自己該如何是好呢。
“當真不用。本王看你剛才哭的驚天死泣鬼神的,好似有多大委屈要發洩似的,原來是收到自己孃親的信,心裡激動的厲害啊。”
“好了啦,王爺,你就不要開汐月的玩笑了,好不好。謝謝你這麼晚了還給我把信送來。”汐月一面說,一面把信細細的摺疊好,有小心翼翼裝入信封中,然後壓在了枕頭下。
燕王知道她還是在嘴硬,將軍夫人的一封信她都如獲至寶,這麼鄭重其事地放入枕頭之下,還說不想見他們的話,真是言不由衷。看來自己忙完這段時間,當真是得帶著她親自拜見一下自己的岳父母了。
見燕王還站在地上,汐月疑惑地問:“王爺,你怎麼還不走呢。汐月要歇著了。”又是逐客令。
今晚,燕王本來拿著信來,就沒打算再離開這明月閣。
“你讓本王去到哪兒啊,這麼晚了。”燕王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難道又要本王回到那冰冷的書房中去!”
“哪兒沒你的容身之地呢。祥瑞軒,聽雨閣又或者是翠玉軒,這王爺走到哪兒,這夫人們一定是受寵若驚的。何苦要夜宿書房那麼慘呢。”汐月癟癟嘴巴,看這燕王把自己說的悽慘無比,好像自己把他趕出去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情。
“這恐怕不好吧。”燕王蹙了蹙眉,嘴角微揚。
“有什麼不妥嗎。她們可都是眼巴巴等著王爺呢。”
“安安,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今天可是咱們拜堂之日,新郎和新娘拜堂,新郎在其她夫人房裡度過,傳出去恐怕會讓人把你給笑話了去,說這個妃子想必是不受這王爺待見,不然也斷不會在新婚之夜讓新娘獨守空房的。本王可不想壞了你的名聲啊。”燕王裝作一副不是自己不願意走,而是為了汐月的名聲著想的可憐樣子。
汐月徹底無語,躺下來用被子矇住了頭。你想在便在,好需要找什麼牽強的理由。
見汐月沒再趕自己,而是兀自拉了被子矇住頭,不在理會他。
燕王脫去紅袍,掀起被子鑽了進去。
汐月的心提到嗓子眼,趕緊往裡挪了挪身子,大氣也不敢出。
他這是要幹嘛。
汐月背對著燕王,幾乎蜷縮到了牆角,順便伸出手使勁壓壓被子,把燕王和她中間劃出了一道線,“只許睡,其餘的不許哦。這是楚河界限,不準逾越哦。”汐月在被子中悶聲說著,並不敢往外探頭,畢竟和一個男人同床共枕,這還是第一次。
汐月是真心的緊張。
不知道那個混不吝是不是不安好心呢。
燕王覺察出汐月的不適應,嘴角溢位一抹壞笑:“你蒙在被子裡,也不怕捂壞,出來吧。難道你就這麼怕本王不成。”
是啊,誰怕誰啊。汐月被燕王這麼一擊,從被子中探出頭來,長吸了口新鮮空氣。
燕王見汐月從被子裡探出頭,就用一隻胳膊支撐住頭,眯著眼睛出神地盯著汐月被兩片紅霞覆蓋的臉。
汐月眼角的餘光自然瞟見了燕王望向自己的目光。
“王爺,咱們可說好了,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收留了你,今晚你就得規規矩矩,咱倆最好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汐月一本正經地向燕王下通牒。
“哈哈,怎麼叫你收留我,說的本王像是無家可歸的乞兒一般可憐。安安,你別忘了,你可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妃子,本王即便是有所為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你不用這般和本王講條件的。”說著故意將身子向汐月跟前靠攏了下,將身子緊緊貼在汐月的身上。
汐月咻地爬了起來,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王爺,汐月可是受著傷呢,你可要憐香惜玉才是。”
噗,燕王看著汐月急紅的臉蛋,和故作嬌柔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
“好了,好了,本王真的很累了,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不要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趕緊睡吧。”燕王揮揮手,翻了個身,“好睏啊。”
汐月依舊蜷在牆角,沒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