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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果然朱高幟聽到之後很是驚訝,既然是安妃出府,大可光明正大,何必那樣藏著掖著,而且母親還讓張護衛,秦管家,還有黎姬陪同,末了這張護衛還不說實話,今日是自己根本就未曾掀起簾子看裡面的情況,倘若看了,這張護衛就不怕擔上一個欺瞞之罪。

那個黎姬為何也要配合著張護衛呢。不過她的聲音裡不難聽出滿是夾雜著恐懼之後的顫抖,許是不是情願這麼說的,她和安妃不是向來死對頭嗎。一連竄的疑問在朱高幟的腦中飛速地盤旋。

“怎麼會是安妃呢。”朱高幟疑惑萬千。

淑妃波瀾不驚的臉上蕩起一圈淺笑後的漣漪,朱高幟看不清孃親這個笑容背後的含義。

“她今日是帶罪之身,而黎姬恰恰是她劫持的人質。”

“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安妃怎會成了罪人。”朱高幟越發覺得好奇了。

淑妃細細地把這幾天前後發生的事情給朱高幟講了一遍。

朱高幟很是精明,聽完已經把真相猜出了個不離十。

“孃親,怕只怕這個安妃是被人陷害的吧。”朱高幟說了句。

“幟兒果然精明啊,什麼都瞞不過幟兒。”淑妃讚歎道。

“那恐怕孃親也早已經知道此事背後的主謀是誰,但孃親只是沒有點破,將錯就錯罷了吧。”朱高幟笑了笑。

淑妃注視了朱高幟的臉片刻,緩緩地說:“連這個都沒瞞得過幟兒嗎。”

朱高幟也回應著笑了笑,“孃親做的對。在這王府中你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包括人與人之間的妒恨,親情,利用她們之間的陷害,她們打作一團,孃親你就一旁坐山觀虎鬥。必要的時候再出手,出手也有出手的規則,要看怎樣才能取悅父王的心。”

淑妃詫異地望向朱高幟,她沒有想到他看似老實沉穩的外表下還隱藏著如此縝密和可怕的想法,“幟兒何出此言呢。”

“孃親,幟兒只不過說了實話。只有這樣,您的正妃位置才能坐的牢靠。”

淑妃默然不語,但表示贊同。

“不過,說個實話,幟兒看著她們打來打去,害來害去,最終傷害了的是你父王的子嗣,孃親我也是有些於心不忍啊。”淑妃也是個女人,想想這寧夫人兩番滑胎的事情,還是覺得有些不忍心。

“孃親,想要成就一番事業,就得下得去狠心。歷朝歷代不是都這麼過來的嗎。父子殘殺,手足殘殺的事情不在少數。”朱高幟說的雲淡風輕,好像在他看來,這些事情在正常不過吧。

淑妃愕然,“幟兒,你怎會這麼想。難道他日如果你和你的弟弟之間發生了利益衝突,你照樣不會對你的弟弟手軟嗎。”

朱高幟意識到了自己的言重引起了孃親的恐慌,趕緊解釋說:“那怎麼會呢。和煦兒我是斷然不是那樣的,我們畢竟是一母同胞,是嫡出。庶出的在孩兒眼裡可就不一樣了。”朱高幟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的神色,這種神色在他那看似友善的胖嘟嘟的臉上竟然顯得那般的突兀。

“幟兒。”淑妃不知是被他目光中的陰冷嚇到了還是怎地,喃喃低語了聲。

朱高幟自是知道自己此番話在孃親心中可是驚起不小的漣漪,就神色凝重地對孃親說出了一個事實:“孃親,你也許不知道,孩兒幾年前遇到了一個高僧。而這個高僧卻和父王也是有著一定的源緣的。”

朱高幟的話自是引起了淑妃的極大好奇。

“哦,說來聽聽。”

“孃親有所不知,此高僧叫道衍,是皇爺爺當時分給父王講經薦福的,他是一個得到高僧,這幾年來一直被父王掩藏的很好,直到三年前孩兒與父王去寺裡進香,無意間聽到了這個得到高僧和父王間的對話。孃親你可知道,這個高僧居然說幾年之後這江山要易主,而父王就是江山的主宰者。也就是說父王可是命中的真命天子。”朱高幟一本正經地把他聽來的話如數告訴了孃親淑妃。

淑妃聽後半天回不過神來,趕緊警覺地向四周看了一看,去捂著朱高幟的嘴巴,“孩兒,此番大逆不道的話孩兒定是不敢再說了。”淑妃有些害怕了。

朱高幟挪開淑妃的手,“孃親不必這麼驚慌。這就是孩兒為什麼叫孃親該手狠的時候就要手狠,畢竟如若有一天父王稱帝,孃親你無論如何也該為皇后的。別人誰也甭想。”

是啊,孩兒朱高幟的話讓淑妃沉思了。這是真的嗎。這大明的江山將來必定是燕王的嗎。那現在的太子。

看出了孃親的沉思,朱高幟趕緊安慰:“孃親不必為此有了負擔,凡是都是天意。孃親別忘了,您身邊一直有孩兒替你分憂。”

“可是幟兒,為了這個不知道何時成為事實或是還不知能否成為事實的所謂的高僧的話,就聽任這府中的夫人們殘害你父王的子嗣,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淑妃又感覺有些後怕了。

朱高幟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孃親還是那句話,你必須保住你正妃的位置不得動搖。你可知道當年這寧夫人剛進府的時候,父王那般的寵溺她,在孩兒大婚那幾日,為何她腹中的胎兒不保,實不相瞞,孃親,那是孩兒做的。父王寵溺的夫人也好,次妃也罷,誰都甭想著順利生下子嗣,那個瑞妃不過也是個漏網之魚罷了。那個時候是因為孩兒還小,所以讓她生了遂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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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的心砰砰跳起來,原來這兩年親寧夫人的滑胎不是意外而是故意,而且是幟兒做的。

“幟兒,你可真是隱瞞的夠深的,連孃親也是不知道啊。”淑妃不得不重新審視她這個兒子了,他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

“孃親,孩兒只是不想給您新增不不要的心中負擔罷了,有些事情孃親不便做的,孩兒可以代你去做。譬如今晚。”朱高幟故意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