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慌亂後,穆易臉上恢復了平靜,他又草草吩咐了那工作人員幾句,轉身就要離開。
“楊文舉老師,請留步。”沈月恆過去,攔住了他。
“我……我現在不接受採訪……關於展覽會的情況,已經發了媒體通稿……還有,我叫穆易,不是什麼楊文舉,你們認錯人了!”穆易擺手,有些生硬地說。
“楊文舉老師,我們對什麼書畫展不敢興趣,我們也不要什麼媒體通稿,今天我們到這裡來,是想和你瞭解一樁30年的心結。”
沈月恆用手一指跟在自己身邊,自從看到了楊文舉後,神色複雜,緊咬著嘴唇,始終一言不發的黃盼盼:“這個女人叫黃盼盼,她是你的女兒,但這卻是你們父女第一次見面。”
“在一千多公里之外,有一個叫黃秀芳的女人,幾乎已經要忘了自己,卻還沒有忘記你。”
“所以,你逃避了30年,不打算說點什麼,做點什麼嗎?”
沈月恆看著楊文舉的眼睛,想從裡面找到愧疚。
可惜的是,裡面沒有。
不論是眼前這個女兒,還是遠方那個苦苦等待的女人,都沒有讓這個穆易的眼神中露出絲毫的歉意。
有的只是負隅頑抗。
這同樣沒有出乎沈月恆的預料。
這幾天,透過進一步的調查,關於化名為穆易的楊文舉這幾十年更詳細的經歷,沈月恆也都知道了。
不說別的,單說感情生活,也是十分精彩。
楊文舉在研究生畢業後,留校當了輔導員,有了正式的編制。
這當然是一個很好的安排,也是很難得到的安排。
不但需要才華,更需要關係。
楊文舉之所以能留校,是因為他在大學的時候,就和系主任的女兒談起了戀愛。
依靠這層關係,楊文舉順利留校,並在留校的第二年,與那個系主任女兒結婚。
在岳父的照拂下,楊文舉又得到了出國留學的機會,而他回國後,卻很快與妻子離婚了。
迅速比一個比自己大7歲,在國外留學時認識的女人結婚了。
那個女人是京州某報社的副總編輯,當時也是在國外進修的。
二婚後,楊文舉就離開了大學,到了那個報社。
從記者幹起,然後一路升遷。
十年後,與第二任妻子再次離婚。
十三年後,與報社一個比自己小15歲的女記者第三次結婚。
期間,該女記者完成了從實習記者到正式記者的轉變。
第三段婚姻僅僅維持了2年,與妻子再次離婚。
公開的理由是性格不和,但據瞭解內情的人透露,是第三任妻子出軌,被穆易捉了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