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忘川默了默輕聲回道。
接著屋內傳來一陣腳步聲,然後門就開了,蘇淺眠看到忘川頓時喜出望外,“忘川,你怎麼來了?快,快進來。”
蘇淺眠看到忘川那心裡叫一個激動,這三更半夜的忘川竟然會來找她,這是絕無僅有的事,要知道之前都是無憂一個人霸佔著忘川,也就這次受傷,忘川才會自己一個人在屋子裡。但是即便這樣,蘇淺眠也萬萬沒有想到忘川會在這個時候來找她,早知道她就好好打扮打扮一番。
忘川在蘇淺眠熱情之下進了屋,蘇淺眠拎起桌上的茶壺給忘川倒了一杯茶,樂呵呵的看著忘川直笑,“忘川,你喝茶。”蘇淺眠此刻的模樣看起來跟一個傻子沒什麼區別,這顯然是被美傻的。
忘川剛坐下就看到桌上擺著各種各樣的石頭,“這些石頭是做什麼的?”
“補牙,忘川你幫我瞧瞧看哪顆好看。”蘇淺眠將那一堆石頭推到忘川面前。
“你牙怎麼了?”她看蘇淺眠的牙好好的並沒有什麼不妥。
“我不小心磕掉了兩顆,所以想找個好看點的石頭安上。”蘇淺眠並不打算把自己中了屍毒長了獠牙的事給忘川說,畢竟那樣子極醜,她可不想以後忘川看到她就想到那群僵屍的模樣。
忘川此刻因為羲兒的事心裡正煩躁不安,聽到蘇淺眠要他選牙齒隨便從桌上的石頭拿了兩顆遞給蘇淺眠,“這兩顆就挺好。”
蘇淺眠拿起那兩顆土黃色的石頭,狐疑的問道:“真的好嗎?”她怎麼覺得這個顏色太黃了呢。“嗯,好看。”忘川心不在焉的回道。
雖然蘇淺眠覺得這兩顆石頭顏色太黃了些,可是忘川選的,忘川覺得好看,那她就選這兩顆好了。
“忘川,你是特意來看我的嗎?”蘇淺眠收好石頭道。
“我睡不著,想跟你說說話。”忘川望著蘇淺眠眉眼之間有著深深的摺痕。
蘇淺眠立刻道:“好好好,忘川,你想說什麼,你想說什麼我都聽著。”忘川找她說話來,那是不是說明忘川已經把她當自家人看待了?蘇淺眠心裡樂開了花,她覺得這是件好事,意味著以後想要把忘川拐回九重天的機會又大了一些。
忘川把她因為聽見無憂唸了一夜的羲兒而心裡總是煩躁的事跟蘇淺眠說了一遍,說完,忘川猶豫了一下,“蘇淺眠,你說我這是怎麼了?生病了嗎?”
蘇淺眠聽完剛才還沾沾自喜如今卻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淋了個透心涼。她自然知道忘川這是怎麼了,因為她每次看到忘川跟無憂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是這種情況。吃醋,忘川是在吃那個叫羲兒的醋。忘川會吃醋意味著她在意無憂,不,不只是在意,確切的說她對無憂動了心,所以才會吃醋。
要是她告訴忘川,那忘川定然是不會再跟她回九重天的,不行,不能告訴忘川。蘇淺眠在心裡糾結,可是不告訴忘川這是什麼原因,那她該怎麼跟忘川說,要是萬一哪天忘川懂了那豈不是對她會有隔閡?
蘇淺眠覺得早知道忘川這半夜睡不著覺來找她說話說的是這個,她還不如裝做睡著了呢。
看到蘇淺眠一副懊惱糾結的模樣,而且久久不開口,忘川喊了一聲,“蘇淺眠?”
蘇淺眠回過神來,“哦,這個,呃,這個,忘川,這個是正常的,你想啊,那個姓無的既然能唸了一整夜的羲兒,那說明這個羲兒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人,而且在他心中分量極重。”
忘川一愣,隨即情緒有些低落,“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對嘛,忘川,其實姓無的也不是什麼好人,你看他一天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從哪裡鑽出來的,成天擺著一張冰塊臉,有什麼好的,而且他心中最在意的是那個什麼羲兒,他連睡著了都惦記著,也沒見惦記你,忘川,我覺得你要不考慮考慮我吧。”蘇淺眠趁著無憂不在,在忘川面前一個勁兒的抹黑無憂,完全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蘇淺眠自覺的認為自己這一番話一定會讓忘川心裡留下對姓無的壞印象,雖然忘川可能已經開始喜歡上那個姓無的,不過她自己沒發現,所以蘇淺眠思來想去覺得還是不告訴忘川比較穩妥,因為一旦告訴忘川了,那她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的確如蘇淺眠所期望的那樣,這番話忘川是聽進去了,不僅聽進去了,而且還覺得傷心。若說先前她只覺得心口悶悶的睡不著覺,但是現在她卻覺得心口隱隱有些發疼。
那個羲兒當真是無憂最在意的人嗎?那個羲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又是無憂的什麼人?為什麼無憂會跟那個羲兒分開?既然在意又為什麼要分開?如果是她,她就不會跟三生分開。
這些問題困擾著忘川,讓忘川覺得很是頭疼。忘川捂著頭難受得厲害。
蘇淺眠看到忘川的神情不對,立刻起身到忘川身邊,“忘川,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哪裡不舒服?”
忘川捂著頭,艱難的開口,“我,我頭疼。”
怎麼突然就頭疼呢?蘇淺眠正打算看看忘川是怎麼了,一道白光閃現,接著忘川就消失了。
蘇淺眠咬牙切齒的盯著房門,“姓,無,的!”
剛才那道白光就是無憂,無憂進來快速的將忘川帶走了,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蘇淺眠很是鬱悶,好不容易忘川能來她的房中,她還盤算著留忘川在屋裡呆上一晚,結果就這麼被無憂給帶走了,生氣是自然的。其實,蘇淺眠更氣的是,明明不是說無憂受了嚴重的傷嗎?為什麼這人還能如此之快?蘇淺眠懷疑這重傷要麼是假的,要麼那個姓無的壓根就是個怪胎,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怪胎。
無憂在房裡療傷的時候感覺到忘川體內的封印有異動,所以他根本顧不得療傷,立刻找到了忘川。
無憂將忘川小心的放在床上,忘川雙手還抱著頭,很是難受。
無憂想也沒想準備幫忘川緩解疼痛,剛抬起手,忘川忍著頭疼抓住無憂的手,“不,不行,你受了傷。”
無憂受的傷還未好,忘川不想無憂為了她再耗費力氣。“忘川!”無憂喚了一聲。
“不,不行,我只是頭疼,一會兒就好了,歇一會兒就好了。”忘川打定主意不想讓無憂耗費法力。
無憂不想強迫忘川,看著忘川躺在床上眼神有些深邃,如今他受了傷,忘川體內的封印也會相應的減弱,若非如此忘川不會有如此大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