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面具人仰頭高喝一聲,接著銅鈴聲響起,密密麻麻的從祭臺四周響起,忘川聽著那銅鈴聲腦子嗡嗡作響。
“別吵!停下來。”忘川捂住耳朵怒喝道,那鈴鐺聲吵得她腦袋暈乎乎的,而且還難受。
銅鈴之聲並沒有停下來,反而越來越響亮,忘川咬著唇,心底升起一股暴虐之氣,身上的鬼氣溢位來包裹著她全身,可是那鈴鐺聲卻是無孔不入一般往她耳朵裡鑽,她根本無法阻止。
忘川捂著腦袋眼中滿是戾氣,看著祭臺外面跪著的人。是的,祭臺外面跪了一地的人,而那些人正是之前忘川看見的那些手持銅鈴彩帶的平民百姓,也就是這落雨鎮的村民們。
那銅鈴之聲就是從村民手中晃動的銅鈴上發出來的,忘川滿眼戾氣的看著村民,起身想要將那些讓她難受的銅鈴鐺全毀了。
忘川剛靠近祭臺邊再次被金光彈了回來,忘川只覺得心口一悶,喉頭有股腥甜之感。忘川強忍著將其嚥下去。
這祭臺,她出不去,自然是沒辦法毀了那些銅鈴。可是她毀不了銅鈴,卻可以殺了那個面具人,那個面具是唯一一個在這祭臺之上的人,她知道這一切都是那個面具人搞出來的,殺了她自然就能出去。
忘川此刻本就被那銅鈴之聲吵得煩躁不安,心底裡升起一股嗜殺之氣,那股嗜殺之氣趨使她想要殺了面具人。
很顯然面具人也是有備而來,忘川還未靠近,面具人已經舉起手裡那根手杖,那手杖上的彩帶飛出將忘川團團包裹住。
忘川五指成爪朝著彩帶抓去,手指剛一觸碰到彩帶,瞬間冒起了青煙。
“啊……”忘川頓時縮回了手指,指尖被灼燒得青黑一片。
她現在渾身鬼氣,那彩帶恰恰能剋制她身體裡的鬼氣,鬼氣一觸碰到彩帶便燃燒了起來。
忘川心裡的戾氣隨之越發的重,那股想要殺了面具人的沖動也越來越濃。
她知道今日若是不能殺了那面具人,她也別想從這裡走出去。
忘川不知道祭臺外面的人看不看得見祭臺上的情形,要麼就是這個面具人在搞鬼,要麼這整個落雨鎮的人都知道,卻合著一起想要害她。
不管是哪一個,定然這個面具人是想要殺了她。
如此大費周章,將她困在祭臺上,還有那專門剋制她鬼氣的彩帶,由此可知,這個面具人心裡很清楚她不是人,確切的說知道她滿身鬼氣。
忘川站了起來,看著團團包圍著她的彩帶,周身的鬼氣朝著四面八方射了出去,那些帶著濃烈殺氣的鬼氣在觸碰到彩帶時便再也沒有辦法進一步,嗤嗤的聲音傳來,那是鬼氣消融的聲音。
很快忘川釋放的鬼氣被那些彩帶消融殆盡。
但是那些包圍著忘川的彩帶消融了忘川釋放的鬼氣卻並沒有進一步朝著忘川逼近,似乎只是為了將忘川困住而已。
“你逃不掉的!”面具人看著忘川冷冷的笑了一聲。
接著,面具人又開始念起了咒語,隨著那一聲聲的咒語,忘川只覺得那刺耳的銅鈴聲全部都變成了面具人唸咒的聲音。那些彩帶變成了各色各樣,容貌百態的人臉圍著她轉,那些人臉的嘴不停的動,對著她就像那個面具人一般唸咒語。
成千上萬的人臉圍繞著忘川轉,那些銅鈴聲變成了一個個發光彎彎曲曲的字,像是某種禁咒朝著她飛了過來。
發光的字每觸碰到忘川的身體勢必會灼燒出一個個的洞來,不過片刻,忘川身上就冒著嫋嫋青煙,滿身是被那些字灼燒出來的洞。
“啊……”忘川臉色慘白,竟乎透明,如瀑的長發貼在臉頰上,渾身冒著鬼氣,鮮紅的血液順著那些灼燒的洞流了出來,染紅了整個祭臺。
那血液在祭臺上肆意橫流,像是一朵盛開的曼珠沙華。
忘川痛苦的蜷縮在地上,身體彷彿被成千上萬的蟻蟲啃食,苦不堪言。
面具人拿著手杖走到忘川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忘川,“如何?你是自行用那把劍了結了自己還是想要繼續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