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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眉頭緊鎖，看著書生張，心中雖然隱隱覺得書生張定然是出了什麼事，不然不會說這樣的話。錯？什麼錯？

“花傾落，你說，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忘川將目光放在花傾落身上，希望花傾落能告訴她原因。

“他在我酒裡下藥。”花傾落冷著臉說道。

說實話，他並不想說，因為自己被這麼一隻小鬼給算計了，花傾落根本就接受不了。

“下藥？什麼藥？”忘川一聽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她想過很多可能，偏偏沒有想過書生張竟然給花傾落下藥，花傾落是魔，書生張一向膽小，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何況對花傾落下藥有什麼用？花傾落沉默不語，沉著一張臉。

景苼倒是知道花傾落的想法，對於他來說卻沒有這種顧慮，既然已經將書生張帶到了忘川跟前，自然是要說清楚的。

“催情藥！這個書呆子膽子不小呢，敢給老花下催情藥，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怎麼也不願意說，就算老花要滅了他他都不鬆口。”景苼看了在地上的書生張一眼，心裡很是感概，若是任何一個女子給老花用這種藥他都能理解，可偏偏是書生張這只膽小鬼，還是個男鬼。今日若不是他自己親自在場，大約覺得此事跟忘川有關，他定然會想歪。

忘川聽到景苼的話，臉色變了變，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望向花傾落，“是這樣嗎？”

花傾落臉色鐵青，沒有反駁，顯然是認同了景苼的話。

“書生張，你告訴我，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對花傾落下，下藥，還是催情藥，你到底想做什麼？”忘川走到書生張跟前，臉色難看。

在忘川的心中，書生張一直都膽子小，自從書生張跟著她和三生之後，很多事都是書生張在幫著處理，對於書生張，忘川早就把他當作自己人。甚至對於忘川來說，書生張在她心中比花傾落和蘇淺眠在她心中的位置還要重一些。但是今日發生這樣的事，忘川心中難免會震動，甚至不想相信。

如果連書生張都欺騙她，那她還有誰可以信？在她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懷著各種各樣的目的，忘川不想去想，卻不得不想。

“大人，都是小的的錯，您殺了小的吧，小的對不起您，小的該死！”書生張顫抖著身體聲音似乎帶著絕望，如今他只想灰飛煙滅，既然他連做鬼都能做得如此失敗，還不如灰飛煙滅。

催情藥，這藥太過明顯，就算忘川不想往自己身上想也做不到，書生張對花傾落下催情藥，她就算再不想相信也不得不相信書生張這是要對付她，不然如何對不起她？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忘川眼中的血紅之色翻湧，顯然受內心情緒波動的影響。

書生張不住的磕頭，嘴裡唸叨著：“大人，求您殺了小的吧，求您了。”

忘川聽著書生張一心求死的話，心中更是惱怒，“你就這麼想死？你就算要死今日也得把話說明白了，到底是誰派你來我身邊的？”

書生張哆嗦著噤了聲，搖頭，“沒有，沒有誰，是小的不好，是小的對不起大人，都是小的的錯。”

“你不說，你以為我就不會知道？”忘川沉著臉五指成爪，一把將書生張給抓在手裡，雙眼死死的盯著書生張，手指微動，一股力量直直的射入書生張的魂魄之中。

當書生張腦海之中的畫面浮現在忘川眼前，忘川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將那些畫面一一看完的。

她看到書生張被嫦羲脅迫，也看到翠翠被嫦羲抓走用此來威脅書生張，可是，她看到的不僅僅如此，還有書生張生前，不，確切的說是原本的書生張。

那個曾經不離不棄一直跟在她身邊的谷暮，谷暮是她曾經遊玩時撿到的一隻青鳥，她撿到谷暮的時候因為渡劫失敗，谷暮奄奄一息，她看他可憐就將谷暮帶回了上古界，原本是想將他的傷養好之後就送他離開，可是谷暮傷好之後並沒有離開，反而留下來，一直跟在他身邊默默無聞的甘願做了一名侍從。她說過谷暮想離開隨時都可以離開，但是，谷暮跟在她身邊從來沒有提過離開的事。

直到後來，後來她的孩子死了，直到她的好妹妹嫦羲對她說與帝俊即將成婚，直到她墮神之際，她看到那個說要報恩留在她身邊的谷暮站在了嫦羲身邊，嫦羲之所以對她在上古界的事瞭如指掌都是拜這個說要報恩的谷暮所賜。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已經計劃好的，就連她救谷暮都是安排好的，可惜那個時候到她墮神才明白自己的愚蠢。

她墮神之後，甚至是被帝俊毀了真身壓在地府之後，她看到了嫦羲瘋了一般的找帝俊，更是在上古界被封印之前毀了谷暮真身，讓谷暮下界找她。嫦羲說谷暮對她熟悉，一定能找到她，並且要谷暮一找到她就傳訊息，嫦羲是要她永無翻身之地。谷暮如嫦羲所願，在上古界封印之前下界尋找她的蹤跡，一世又一世，她不知道谷暮是怎麼發現她的，或許從他到地府的第一日就已經發現了她，只是那個時候上古界被封印了，他沒有辦法給嫦羲傳訊息。

看到書生張是谷暮的那一刻，忘川心中是恨的，她沒有認出書生張，所以，嫦羲是打算再故計重施嗎？

“我應該叫你谷暮還是叫你書生張？”忘川一把將書生張扔在地上，冷著臉，身上有股濃濃的哀傷之氣，許是看到書生張的記憶，所以那些被她刻意沉封的記憶再次湧上心頭。

書生張摔在地上，臉色再次白了幾分，一雙眼睛滿是死寂的看向忘川，身體不住的顫抖，“你都知道了，你既然都知道了，那就殺了我吧，我對不起你，我該死！”

花傾落和景苼看到忘川和書生張的模樣，再聽到忘川那一句“我應該叫你谷暮還是叫你書生張？”心裡雖然詫異，但也明白，這書生張果真不只是一隻普通的膽小鬼，這中間曲折只怕不是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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