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生活當真像是一個尋常凡人過的日子,只是,那個在他記憶裡永遠性子跳脫,活潑膽大的女子竟然會過這樣清靜的日子倒是讓他想不到。
突然,一隻火紅的小獸從屋子裡撲了出來,花傾落往旁邊一閃,看清楚小獸的模樣,驚訝出聲,“饕餮?”
饕餮歪著腦袋看花傾落,眼睛中閃著一絲疑惑,認識他?這人怎麼有些熟悉?
花傾落沒有想到不僅是蘇淺眠躲在這裡,竟然還帶著饕餮這只吃貨,雖然饕餮是上古神獸,可是先前被忘川調教過,已經要乖很多了。如今再見,自然多了一份親近之意。
“饕餮,你知道她躲到哪兒去了嗎?”花傾落蹲下身平視著饕餮,張口問道。
“你是誰?我好像見過你。”饕餮流著口水道。
“不過一百年,這麼快就不記得了?”花傾落搖頭。
饕餮審視了花傾落許久,又看了看,突然冒出一句話,“你和糖糖一樣。”
糖糖是花傾落到兒子,哪怕有這些年蘇淺眠一直想辦法遮掩住糖糖身上的魔氣,可是糖糖的本體卻是一條龍,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自然與花傾落一脈相承。饕餮的意思是花傾落跟糖糖是同類,可是,花傾落卻沒有想太多,也沒有聽出這饕餮話裡的意思。
“花神宮吧,除了花神宮,她也沒地方去。”饕餮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把蘇淺眠就這樣出賣了有什麼問題,在他看來他們都是認識的,沒什麼不能說的。
“花神宮?”花傾落笑了笑,既然知道了,他也不急,索性耐著性子在這璇璣山上住下了。
這一百年來,他一直在找蘇淺眠,想過無數種他再次見到她的場景,可卻從未想過蘇淺眠竟然會逃跑,連一句話都沒有說,看到他就跑。
當年,他會說出那樣的話,一是因為那個時候,他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二是因為蘇淺眠趁他意識不清對他做了那樣的事,讓他一時接受不了。何況那個時候他一直以為認為蘇淺眠是水千夢的女兒,而水千夢卻是害死景蕪的人,不管是哪個理由,他當時都會對蘇淺眠有許多的憤恨。
“饕餮,你餓不餓?想不想吃好吃的?”花傾落問道。
饕餮一聽,雙眼泛光,嘴角的口水都流了一地,“有好吃的?可以吃嗎?我餓,很餓。”
饕餮這口水黏黏糊糊的都快把地給打濕了,想來是有多饞。
“想吃可以,不過,你得告訴我蘇淺眠這一百年來在這裡的一切,如何?”花傾落提出條件。
蘇淺眠在這裡的一切?不就是監視他有沒有偷吃嘛,什麼都沒做。
饕餮點點頭,“好,成交,那我現在可不可以把他們都吃了?”饕餮指的是院子裡瑟瑟發抖的小動物們,他已經垂涎這些小動物很久了,只是因為蘇淺眠和糖糖不讓他吃,所以他只能看著。
花傾落看了看角落裡的動物,想了想,這些動物只怕是蘇淺眠和那個小家夥養的,還是留著吧。
“我帶你出去吃,這些,嗯,不好吃。”花傾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