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做什麼,好像她攔著不讓他去一樣,弄的她挺不是人的,鳳七笙揮手催促著,“陛下您快去吧,一條人命吶,在這兒瞎當誤什麼時間?”
鳳七笙毫不在意的態度,最終還是給榮悅填了些堵,嘴唇蠕動了幾下,卻沒說話,他有些不自在的挪開視線,腳下微動,“我給你時間,你好好想想,我明日下了朝再過來。”
虎毒不食子,說完,他腳步邁的極快,一會兒就消失在了鳳七笙的視線中。
鳳七笙也不在意,扯了扯嘴角,強迫自己把桌上的東西都吃了下去,養足了體力,盤腿坐在了床上。
醒了一陣子,她已經不像初醒時那麼沖動了。
如今她這副狀態還不如個普通凡人,別說回到那個小山村,就是走出皇宮估計都不太容易。
當日,斯年當日做的絲毫不留情面,真的差點把她唬住了。
過後才越想越不對勁,這必定是斯年給她唱的一出戲,目的就是送她離開。既然斯年已經打定主意送她走,必定是籌備周全,不會給她再相見的機會。
恐怕是……兇多吉少。
鳳七笙垂眸,咬牙。
依斯年那性子,這會兒估計已經死的透透的,閻王那廝如果念及他真身,給他走個後門,那他這會兒重新投胎都說不定。
如此,她似乎只能養好身體,等找個能幫她去了這手鐲的人,釋放了法力,才能去找下一個“他”算賬了。
斯年拖她這麼久的時間,到底居心何在?
不想讓她去找他嗎?還是瞞了她什麼?
“鳳小姐,嗚。”
一聲推門聲伴隨著一聲輕喚,帶著鼻音,打斷了她的思路。
她回頭看去,見是老熟人,只是已不複當年模樣,那眼角已經生了細紋。
“真的是你,鳳小姐。”來人驚喜著,看著鳳七笙一邊哭一邊笑。
鳳七笙同樣驚喜的在床上站起身,“怎麼是你?”
當年,皇子府的人盡數被殺,她還以為……
環兒看著她,行了個禮,咬著唇抽抽噎噎的,“是陛下偷偷救出了奴婢,說不能真的讓皇子府一人不存,當年出了那麼大的事,奴婢本該與大皇子共存亡,只是……”
“說什麼傻話。”鳳七笙從塌上下去,打斷她。
人命都是自己的,哪有什麼共存亡。
“嗚……鳳小姐……奴婢真沒想到時隔多年還能再見到你,如今也是死而無憾了。”
“傻丫頭。”鳳七笙輕笑一聲,坐在塌邊,拍了拍床榻,“來,坐我身邊,我們好好敘敘舊。”
兩人從當年的事徑直聊到現在,幾乎無話不談。
環兒說的無外乎是榮盛死後那幾年天下大亂,榮盛背了叛國的罵名,還被直接從皇家除名,若不是念起功勞在身,恐怕連屍首都難全。
世間百姓半信半疑,有相信榮盛造反的,也有說是老皇帝怕自己兒子居功自傲,所以找了機會痛下殺手,總之,眾說紛壇,也沒個確切結果。
後來,便是榮悅登基,關於此事的風向突然大轉。幾乎全國一多半人都認為是當今的君主榮悅容不下血親兄弟,暗下了殺手,又控制其父,發了聖旨汙衊其兄造反。
雖然沒人敢明著說,可野史上也不乏這樣記載的。
不管如何,榮悅那罔顧人倫,弒兄弒父的罵名是背定了。
鳳七笙也是到今天才知道,還有這一出。
關於此事,榮悅夾在父兄之間,確實為難。
為了保全兩個人的好名聲,還不惜拿自己的名聲為代價,將一切汙水都攬在自己身上。
她以為榮悅變了,可如今看來,榮悅未變,至少他良善的本性一如當年。
鳳七笙正發呆那,就聽到一旁環兒在耳邊纏著她發問,“鳳小姐,鳳小姐?您在想什麼呢?您還沒說,您當年怎麼就突然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