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七立馬伸手死死拉住了他的袖子,抽噎著急道,“別走。”
由於急迫,她的聲音都變了音,帶著哭腔,嘶啞難聽。
商澤只是想取個帕子回來給她擦眼淚,被她拉住,也就作罷,從從容容的回身,重新站在了原地。
“不是覺得我與旁人沒什麼兩樣,不是後悔了嗎?你如今,這是做什麼?”
鳳七差點酸掉一口銀牙。
商澤這是不舒坦了,拿她的話來治她。
她竟從未發現,商澤有時候就和一個大孩子一樣,會鬧如此幼稚的別扭。
“你覺得我在做什麼?”鳳七看著他,粗魯的擦了擦滿臉的眼淚,反問。
商澤面色清冷,轉過眼去不看她,似是不願回答這個問題。
他端的住架子,鳳七可端不住,知道商澤是在鬧別扭,她便蹬鼻子上了臉,直接張牙舞爪的撲過去,像是一個頑劣的孩童,踮著腳尖,鬧騰著狠狠掐在商澤手臂上。
“你再不理我,我就掐死你。”
商澤看著她,眉頭都不皺一下。
鳳七加大了力氣,嘴中嘟囔著,“我都服軟了,你就不能低個頭嗎?”
還是個大男人哪,怎麼這般小氣?
商澤微微一怔,低頭看著鳳七,眸色一動,抽出了手臂,撫在鳳七頭頂,略過那支依米花簪,饒有情致道,“對你,我一直都是低著頭的。”
語調絢麗,刺人眼目。
鳳七磨了磨牙,這不明擺顯她矮麼?
頓了頓,她猛的一伸手,結結實實勾住了商澤那剛剛低下的頭顱,彪悍的當街去親吻他的眉眼。
商澤渾身一震。
溫香軟玉,又是他的心頭好,怎能自持?
商澤一遍一遍在心底提醒自己這是在街頭,才強忍住了反吻回去的沖動。
他伸手,有些不愉的抓下鳳七的手,兇道,“你做什麼?!”
她都如此不要臉了,商澤居然還兇她。
孕婦喜怒不定,極容易大悲大喜,被商澤一吼,她咬了咬唇,看著商澤,微紅的眼眶中滾動著濃濃的委屈。
“最討厭你了。”鳳七嘟囔著,見商澤臉色一冷,她就更覺得委屈了,“當初成親時,你說要好好待我,如今才新婚不久,你就對我不冷不熱,你若是真厭棄了我,我走就是了!”
鳳七說完撩了裙擺,撒丫子就要跑。
商澤嘆氣,直接拉著她的手拽了回來,將她牢牢拉入了懷中。
鳳七心底委屈的不行,被商澤抓住,還止不住的掙紮,撒潑似的用雙手在他身上抓著撓著,手腳並用,彷彿一隻不聽話的小獸,奮力折騰著。
沒有一絲端莊嫻雅的樣子,卻意外的討了他的歡喜,讓他心底忍不住軟成了一片,再也繃不住了。
所有的氣惱都在一瞬間煙消雲散。
“你走阿,不是說走,怎麼不動了?”商澤牢牢抱住她,嘴中也不忘刺她。
鳳七跺腳,一腳踩在了商澤腳上,“你無賴,拉著我怎麼走。”
“我只說要你走,又沒說握不攔,能不能走掉就看你的本事。”他抓緊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著。“若是攔不住,你去哪兒,我便跟著去哪兒。”
“花言巧語!”鳳七對此嗤之以鼻,掙紮的力道也逐漸變小,變無,最後都化成了一句輕語,“最討厭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