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自然是不……”彩月大聲反駁，但是卻被旁邊端木氏的一個斜視立刻噎了回去，最後在，只像是認命般地，雙眼無神地道：“是真的，這一切都是奴婢計劃的。”

萬氏不解，問道：“就憑你一個尚書府的婢女，能隨便進入皇宮？能跟雲飛燕秉燭夜談？哈能完全的撤身？”

皇后說的沒有錯，如果說此事是葉婉言來做，那倒是還有實現的可能，畢竟她是封妃大典上出席過的世家名女，就算是庶女，那也是有一個做尚書的爹的，無論是誰，無論是什麼職位，都要禮讓三分的，畢竟葉鴻生在朝中怎樣都算的上是有名頭的一品要員。

可是……如果說是彩月的話，那未免……

“是小姐。”彩月道：“我是用了小姐的名義，雲飛燕因此也多加照顧，所以一切都很順利。”

萬氏道：“可是，剛才，葉婉言已經說漏了嘴，證明，那條被藏在床底下的白綾與她有關。”

彩月閉了閉眼，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是小姐，為了護住我，才這樣說的，因為現在她說的東西，都是我之前……跟她說過的。”

撒謊！

這簡直就是把在場的人都當成了傻子！

葉瀾依恨不得大聲喊出來，但是抬頭看看上面皇后的萬氏的表情，便知道，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了。

先是尚書府的正經夫人掛了朝服上了議朝殿，再是懷有身孕的太子妃葉芷柔，來到這裡和她的母親親自作證，當晚葉婉言的無辜。

再有有人出來承擔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理由，交代了所有的細節。

那這就已經是真相了，鐵板上釘地不能再釘的真相！

就算所有人心裡都有一些疑慮，但是……面對如此縝密的邏輯，誰也不能再說什麼了。

牽一髮而動全身，沒人經得起質疑朝中貴臣和皇親國戚的代價。

雲妃傷心之至，早就顧不得這邊，太后不在宮中，遠水解不了近渴，這件事情究竟怎麼處理，如何處理，處理到什麼地步？還是要看上面那位，此時大殿裡唯一一個能代表公正的皇室中人。

但是……至於皇家最願意的，自然是息事寧人。

葉瀾依完了顧子安一眼，後者向她微微搖了搖頭。

輕嘆了一口氣，葉瀾依轉向大殿中跪著彩月，微微蹙起了眉。

她已經完全沒有剛來這裡的害怕和惶恐，有些知天命的無畏，好像什麼事情都不怕了。

葉瀾依曾經在現代的時候，在戰場上看過這種表情，就是當知道，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對面的敵人用子彈射穿的時候，他們就是這種表情。

毫不掙扎地，無所畏懼的，希望可以有下一世的……倒了下去。

殿上良久的沉默之後，萬氏不大不小的聲音響了起來，“容清，把……葉二姑娘放了。”

葉二姑娘……

一個稱呼，就已經代表了她的態度，皇室的態度。

葉瀾依清楚地看到，直起身的葉婉言綻放了一個燦爛又邪惡的笑容，然後轉瞬即逝，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跑到了葉芷柔的身邊，隔空，對著彩月哀惜地道：“你服侍了我這麼久，我終究還是救不了你的。”

呵。

如果可以走的話，葉瀾依真想現在扭頭就走，連這屋子裡的空氣都不要呼吸一下。

活了兩輩子，她都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噁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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