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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奎峰說：“多少度？”

“三十七度八。”許麗明看著張潔說。

馬奎峰站起身說：“走，張主任咱們去看看。”

他們來到病房，只見李大壯滿面潮紅，睡得很香，不知是熟睡還是昏迷，而且還有輕微的鼾聲。張潔摸了摸他的脈搏，馬奎峰用小手電照了照他的瞳孔。

“瞳孔反射正常。”馬奎峰高興地說。

張潔看著心電監護儀說：“血壓開始下降，血氧上升，心率稍快。”

馬奎峰說：“我看溶栓開始起作用了，血壓140——100，逐漸接近正常，血氧飽和率在提升，說明病人狀況在好轉。”

張潔說：“我也這麼看，至少是在恢複中，說明病情得到了控制。”她用手託了託李大壯的頭，脖子也不那麼僵硬了，又用手背摸一摸他的額頭，說道：“是有點發燒。”

馬奎峰說：“這也是正常的，病人突發腦梗，溶栓後出現體溫上升是機體應激性反應，低燒是正常的，它也是對一些異物吸收排洩的過程。”

張潔看看錶：“呀，十一點多了，馬主任、麗明，你們回去休息吧。淩莉值夜班，也去值班室歇一會兒吧。”

馬奎峰說：“麗明你回去吧，你家裡還有孩子，我今天就住在辦公室裡，李主任不在，老爺子有事了，我得盯著點兒。張主任，我就在辦公室裡休息，有事你隨時叫我。麗明太晚了，你一定要打的回去，注意安全啊。淩莉也去醫辦室值班吧，有事張主任隨時叫咱們就行了。”

許麗明說：“張主任，那我就先回去了。”

張潔說：“好的，路上注意點。”

許麗明和大家擺擺手，出去了。

馬奎峰說：“張主任，我在辦公室，有事隨時叫我。”

淩莉也說：“張主任，有事叫我。”

張潔說：“好的，辛苦你們了。”

馬奎峰和淩莉擺擺手也出去了。

馬奎峰他們剛走，張潔的手機就響了，是兒子李世達，她開啟手機：“媽，我爺爺怎麼不見了？”

“孩子你爺爺在醫院，他身體不舒服，我帶他到你馬奎峰叔叔科裡輸輸液，你早點睡覺吧。”

小世達一聽就急了：“啊，我馬上過去，今晚我們模擬考試了，回來晚了，沒想到……”

“路上慢點。”張潔囑咐道。

“好的。”小世達放下了電話。

十幾分鐘後，小世達在值班護士的引導下來到了病房。他看到爺爺躺在病床上，張著嘴吧，仍然像平時一樣大聲地打著呼嚕。他含著淚大聲喊道：“爺爺，你怎麼啦？”

張潔忙阻止他：“兒子，輕點，你爺爺有點神志不清。

小世達說：“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潔說：“吃完飯我扶他起來想讓他在客廳散散步，他的右手就不聽使喚了，我就跟醫院叫了救護車，就送過來了，你奎峰叔叔和你麗明姐姐剛走。”

“那現在怎麼樣啊？”小世達著急地問。

張潔說：“正在進行溶栓，病情已經控制住了，正在好轉。”

小世達說：“哎呀，可嚇壞我了，我爺爺怎麼突然就這樣了呢？”

張潔說：“可能是總聽不到你爸爸的音信有點著急，歲數大了，經不住著急上火了，所以以後少提汶川那邊救災的事情吧。”

小世達說：“哎，我知道了。”

最後一瓶液輸完了，張潔看了看錶恰是下夜一點整。護士拔了液之後，張潔小聲喊了兩聲：“爸，爸，你好點嗎？”

小世達卻大聲喊道：“爺爺，爺爺，你醒醒，爺爺，你醒醒。”

李大壯只是“哼”了一聲，接著翻了個身，頭沖裡又呼呼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