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城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不，不可能。

當初流臨峽谷一戰之後，虎狼軍腹背受敵，能活著回來的將士，不足百餘人。

他當初派出去的人找了許久，便連他自己，都親自去找過了。然而，峽谷之處，入目的只有累累的屍骨。

而自己的兒子，卻是下落不明。怕是已經，已經……

歐陽城深吸一口氣，頓時冷靜下來。

面前男子的聲音雖然像，但是他清楚，兒子的聲音不是這樣的。

不過，雖然理智如此想著，歐陽城的目光卻像是粘在了歐陽戰雲身上一般，捨不得離開。

他多希望，面具下的那張臉，就是自己的兒子。

萬一……

萬一他就是呢。

“爹，爹，你怎麼了？”

歐陽念見歐陽城一直盯著自家大哥看，頓時鼻子一酸，差點兒露餡。

歐陽城目不轉睛的盯著歐陽戰雲，直到歐陽念喚他，才漸漸回過神來。

“念念，你這位結義大哥，他……”

歐陽念故作冷靜的笑笑，“爹爹，你也覺得他很熟悉很親切對嗎？我初次見到他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所以我硬拉著他和我結拜成了兄妹。”

歐陽城愣愣的盯著歐陽戰雲看。

果然，只是有些相像而已……

歐陽城心頭湧起莫名的失落之意。雖然轉瞬即逝，卻讓歐陽念心疼不已。

歐陽念原本是想直接告訴自己的爹爹和孃親大哥還活著的。

然而，她答應了大哥，先讓他以朋友的身份來見見爹爹和孃親的。

“好，好好。”

歐陽城點頭道了幾聲好，卻明顯有些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模樣。

歐陽念猜測，他大概是想起自己的大哥了吧。

“爹。”

歐陽念拉長了語調，將心不在焉的歐陽城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爹，這是我的第一個結拜的兄弟，從今往後，他就是我的親大哥了。他初來臨國城，沒有住處，日後就讓大哥住在這裡好不好？”歐陽念拉著歐陽城撒嬌，想讓歐陽城忘記那些痛苦的回憶。

“好，你說什麼都好。”歐陽城笑了笑。

歐陽念又不由分說的拉了歐陽戰雲的手過來，“來，大哥，快過來叫爹。你我為結義兄弟。日後我爹就是你爹，我娘就是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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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戰雲愣住。

他看著歐陽城，眸中湧起莫名的情緒。

歐陽念用手捅了捅他，“大哥，你愣著做什麼，叫爹啊。”

歐陽戰雲滿面複雜，在歐陽念催促的目光中，終於開口，輕聲道了一句，“爹。”

那一聲，若是仔細聽，還能聽到裡面的顫抖之意。

是啊，面前之人，便是他的父親。

那神態，那動作，像極了歐陽戰雲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