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冷哼一聲,並不說話。
尚書大人自覺忽視了他的態度,又解釋了一句道,“今日容王殿下竟然叫我屈尊降貴去見那路大人和文大人。我一時間心有不忿,又以為你是容王的人,才會如此冷待於你,還望太醫莫怪。”
尚書大人如此解釋,那太醫心情總算是好了一點兒。
“既然是一場誤會,老夫也不是那等小肚雞腸的小人。”太醫說著,又看了一眼尚書大人,嚴肅道,“不過,尚書大人這般喜形於色,卻是不妥。”
尚書大人道了一聲,“太醫說的是。”
說罷,又道,“既然太醫也是聽命於文大人,今日本官便親自帶著太醫生去一趟官舍吧。”
尚書大人說罷,那太醫卻是不贊成的搖了搖頭,“不,尚書大人。你如今這般態度,會讓那容王殿下懷疑老夫。”
“那太醫的意思……?”尚書大人問了一句。
“你原本是怎麼想的,便按你的想法來。甚至在容王面前,你也要刻意的將你的不滿表現出來。”太醫道。
尚書大人想了想,覺得太醫說的有道理,不由感慨了一句,“太醫說的是,倒是本官想的太簡單了。”
尚書大人果然是聽從了那太醫的介意,派了兩個身邊的小廝帶著太醫去了官舍。
官舍門口,隱七目光怪異,看著自己身邊的歐陽念,又有些彆扭的扯了扯身上的小廝服飾,“夫人,我們這樣確定不會被人認出來麼?”
歐陽念睨她一眼,“只要你不說話,就沒有人能夠認出來。”
隱七默默無語,又暗搓搓的瞟了一眼歐陽念身上的小廝服飾,嘴角不住的抽搐。
“你的眼神太過於犀利了。待會兒有人來了,你變直接低著頭別說話,剩下的話我來說就好。”
歐陽念說話的功夫,還一隻手沾了點兒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汙垢在自己的小廝服飾上蹭了蹭,看的隱七又是一陣無語。
也不知曉夫人這是要做什麼。難不成只是為了親自動手,懲治一下那個尚書大人?
隱七沒想多久,她的耳朵動了動,瞬間打起精神,目不轉睛的垂手躬身而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言語不多的小廝。
外面,幾人帶著太醫來到官舍之處,指著其中的兩個門框道,“太醫,這便是路大人和元大人的住處。他二人素來交好,便連住的地方,也是在同一個院子裡。”
“嗯。”
伴隨著一聲渾厚的聲音,外面的門“吱呀”一聲被一個小廝推開來。
歐陽念面上的表情佯裝驚慌失措的看著進來的人一眼。
幾個小廝跟著太醫從外面進來,咋然一見到候在院子裡慌里慌張的陌生小廝,先是一愣。
“你們是什麼人?”太醫身旁的一個小廝率先問出了聲音。
歐陽念收斂了臉上的慌亂表情,有些驚魂未定道,“小的們是路大人和元大人身旁伺候的小廝。”
那太醫微微眯眼,看了一眼歐陽念和隱七,頓時笑得一臉慈祥,問了一句,“不知道路大人和元大人可是在房間裡?”
歐陽念聽到那太醫提起路大人和元大人二人,臉上的表情又適時的露出幾分驚慌失措來。
那太醫將歐陽念臉上的表情看在眼裡,頓時又道,“你們莫怕,我是奉了容王殿下的命令,前來替路大人和元大人診治的太醫。
你們既是路大人和元大人身旁的小廝,便帶我去看看他們的表情如何了。”
歐陽念適時的一愣,一臉愕然道,“元大人和路大人,他們……”
說到此處,她猛然頓住,說不出話來。
“元大人和路大人怎麼了?”那太醫放慈了聲音,又問了一句。好似這會兒不論歐陽念和隱七說什麼,他們都會相信。
歐陽念似乎被他這慈善的語氣弄的放下了幾分戒備之意,才誠惶誠恐道,“回太醫,路大人和元大人,他們生了怪病,如今正臥病在床,昏迷不醒。”
歐陽念這麼一說,卻讓那太醫微不可查的皺起了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