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官員的臉上都是一臉的誠惶誠恐,靖王爺說什麼,他們便心驚膽顫的應著,就怕惹了這位靖王爺不高興。
直到靖王爺離開好久,幾個官員才擦了擦腦門上溢位來的冷汗,漸漸恢復過來。
“呼~一大早上來了兩個,現在總算是將人送走了。”其中一個官員拍著胸脯,一臉的心有餘悸。
只是那人說話的功夫,卻沒有人搭他的腔,除了他,其餘幾個人都是一臉如喪考妣的表情。
那人約莫是覺察除了不對勁,這才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你們這都是怎麼了?”
難道是在擔心靖王爺回去會在皇上面前彈劾他們?
那人不解,寬慰了一句,“我聽我姐夫說過,這靖王爺心胸寬廣,不是那等容易記仇的人。而且王爺讓我們交代的話我們也都說了,王爺不會為難我們的。
至於文大人那邊,只要我們不說,文大人也不會知曉我們同王爺的對話。”
那人說罷,其中一人卻是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拍了拍說話那人的肩膀,提點了一嘴,“如今已經不是文大人和靖王爺會不會降罪我們的事情了,而是世子的事情,我們該如何辦。”
“什麼意思?”
問話的這個男子也是剛入朝為官,官場裡的彎彎繞繞他也不怎麼了解,故而才會有此一問。
開口說話的男子頓時有些無語,忍不住提點道,“那文大人和靖王爺素來不是我們這些慎刑司小官小吏可以見到的。但是如今世子的案子一出來,靖王爺和文大人竟然都出現在了宗學堂,你說他們這是為何?”
“為了世子的案子?”
那新來的官員恍然,再一聯想今日靖王爺和文大人說出來的話,瞬間明白了他們為何會出現那般如喪考妣的表情了。
之前的文大人想要讓慎刑司的人嚴厲懲罰世子,然而靖王爺又直言世子不會在試考之中作弊,話裡話外皆是袒護之意。
不論是靖王爺,亦或是文大人,兩者都不是他們可以得罪的人,也難怪這幾位同僚這時候會哭喪著一張臉。
莫說他們了,便連他自己,現在都有一種欲哭無淚的衝動。
外人都說這世子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草包,當初接手這案子,還以為這事兒很好辦呢,沒想到竟然這麼棘手。
幾個官員連連嘆氣,一個個眉心皺的能夾死蒼蠅了。
擺在桌子上的卷宗被安靜的置放在一處,宛如燙手的山芋一般。
“靖王爺和文大人想來都在關注世子的事情,我們現在該如何辦?”慎刑司內,終於有人率先開口打破了沉寂。
為首的官宣面色很不好,他看了一眼周圍眼巴巴看過來的眼鏡,最後沉聲道了一句,“此事兒,我們便按照我臨國律法,秉公辦事。若是這一次世子無辜倒好,我們也好給靖王爺交代,文大人那邊也不好說什麼。
若是世子果真在試考之中作弊,我們就給文大人做個順水人情,懲罰重一點兒,想來在證據面前,靖王爺也不會說什麼的。”
“這……大人,這事兒要是一個辦不好,極有可能兩邊都討不了好啊。”其中一人心有顧慮,弱弱的說了一句。
那為首的官員聽他這麼一說,登時有些心煩意亂,“世子的事情,既然交到了我們慎刑司的手裡,那我們就秉公執法,這是我們慎刑司的職責所在。靖王爺和文大人的事情,不容我們這些人去置喙,做好我們該做的,少管閒事的好。”
正說話的功夫,守門計程車兵突然從外面跑進來通傳,“大人,容忘殿下來了。”
“噗!”
可憐那慎刑司為首的官員剛喝進去一口水,突然毫無徵兆的噴了出來,“你說誰來了?”
前來通傳的侍衛嘴角可疑的抽了抽,躬身行了一禮,再次道,“回大人,是容王殿下來了。”
容王殿下……
又是一個平日裡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輕而易舉見到的主。
莫非也是為了這一次世子試考作弊的事情?
為首的慎刑司官員忍不住擦了擦額角的汗滴,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
“這容王殿下,莫不是也是為了世子的案子來的?”
“誰知道呢。我看十有八九就是為了世子的案子把。咱們這慎刑司,你何時見過如同今日這般的?先是文大人來了一次,又是靖王爺來了一次,如今又來了容王。”
“嘖嘖嘖,這世子外界傳言不就是一個少爺鄉村裡出來的小子麼,怎的他一出事,竟然驚動了這麼多人出手?”
“誰知道呢,再草包,那也是定國公府上的世子。咱們見了人,還不得恭恭敬敬的稱呼一聲世子?”
那人點頭稱是,“說的也是。想來這容王殿下——”
“咳咳咳。”
說話那人正說的起勁,冷不丁被人碰了一下,聲音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