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容棄一手拿著鐮刀，袖管微微挽起，露出一小截精壯的小臂，他拿著鐮刀沿著筍的方向往下一帶，

“從前有人教過我。”

竹筍挖出的瞬間，他星辰般的眸子驟然對上了她的眼，少年嘴角揚起輕笑，仿若懷念，

“我記得當時挖的不好，還被人損過呢。”

那一瞬間，季暖有那麼一瞬的錯覺，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經在這兒跟他一起挖過筍，就是她，挑三揀四的把他損了一頓。

溪水潺潺，少年少女都受了傷，卻是一個賽一個的刻薄，唇舌相譏，誰也不肯落半點下風。

可畫面也僅僅是哪一瞬，便是消失不見，再也捕捉不到，讓人以為是錯覺。

“想學嗎？”

容棄忽然開口。

季暖點了點頭。

容棄唇角勾了下，

“過來，我教你。”

季暖靠近，容棄抓著她的手蓋在了鐮刀上，這樣的舉動讓季暖微微怔了一下，這距離，太過於親密了些。

往常除了她那幾個哥哥，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近她的身，還沒等有反應，她就聽到耳側傳來低磁的聲音，

“看著筍的生長方向，這樣用力。”

季暖回神，將目光放在了手上的竹筍上，她在想什麼呢？

明明是她要他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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