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王蒙已經走遠,我從盧世桑的身後走出來,拍拍身上被濺到的點心渣子,坐了回去。
我這一整套的動作,盧世桑全程都盯著眼睛看著,見我像個沒事人似的坐在那裡,開始吃起了點心,他臉上的肌肉不禁抽了抽。只聽他說:“剛才郡主還是一副被欺負得無力還手的小白兔一般,怎麼現在倒是一點驚慌的神色都沒有了?”
我喝了一口珍珠重新泡的上好碧螺春,說:“這不是你及時趕到了嗎?這論起來,我還得感謝你今日的救命之恩呢。”我微笑著,在旁邊的杯子上給他斟了一杯茶,伸手請他坐下。
盧世桑也不客氣,坐下就喝了那茶,說:“你怎麼又動手打人了?”
“什麼叫做我又動手打人了?應該叫做,我又動手打了惡人了。”我又給他添上了一杯。
“惡人?”盧世桑冷笑了一聲,說:“你以前可沒少與這惡人走得近,沒少與他作惡,這麼一算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哈?我以前跟他走得近?”我驚訝問道。心裡想,沒有鄭尤旦原主的記憶,我這還要踩多少“雷”呀?
盧世桑像是被我這種“失憶型”的問法驚訝到了,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我,“難道你都忘了?王蒙與寧王府的郡主可是京城有名的蠻橫囂張。”
我和那王蒙還扯上了這等關係?還被京城的老百姓聯名齊齊送上的“黑名單”?
見我一臉的驚訝,盧世桑接著說:“不過,細細看來,自上次你遊園時落水之後,無論是做派還是說話,都跟以前大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不還是那個貌美如花人見人愛的郡主嗎?”我故意向著他眨巴著我的像是用了蘭kou小黑瓶大眼精華般的眼睛,心裡卻在吐槽,我就不相信你還能發現鄭尤旦的核心換了?
沒想到,盧世桑又臉紅了,磕磕巴巴地說:“看~來是我~感覺錯了,你還是那個自以為是,蠻不講理,任性妄為的郡主。”
我惡狠狠地回道:“我謝謝你!這麼讚賞我!”盧瘋狗!但是姐姐今日有正事,不與你一般見識!
“只是,你往後也莫要再跟那王蒙走近了。特別是今日這事,他慣會記仇,往後難免不會逮著機會找你算賬。”盧世桑又正色勸道。
“知道了,囉嗦,還不知是誰最愛找我算賬呢?”盧世桑一聽,像是沒聽懂,別開臉喝了口茶。“說吧,你今日把我叫到這裡來做什麼?”
“鄭尤夕還在你那裡不?”我問道。盧世桑表情變了,像是被問了傷心事。說:“她的傷好些之後,說是不想再麻煩我,想去投靠她生母的親戚,便走了。”
“那你就這麼讓她給走了?”
“我一再挽留,她說堅決要走,我又怎能此般執意留她?”說著,盧世桑像是個快洩了氣的氣球。
可憐的孩子!留不住她不怪你,你是男二!
“彥王說要娶她。”我將蜜汁鬆糕嚥下去,緩了緩,說道。
“彥王要娶尤夕?”看來盧世桑如我所料,也不知道。
我點了點頭,像是在肯定蜜汁鬆糕的甜味夠足,同時也是在肯定盧世桑的疑問。“是的,前兩日到寧王府來求娶了。”
“可是,彥王這才與我二妹妹大婚不久,就要娶尤夕,想置我妹妹於何地?又想置尤夕妹妹於何地?”
“他說要娶鄭尤夕做側妃。雖說是側妃,但是三媒六聘的俗禮一樣都不會少,這才去求我父王和母親。”
“寧王和長公主同意了?”盧世桑頗有些緊張。
“沒。他們可是深明大義的人,知道彥王大婚不久,這般行事不妥,哪能就這樣答應了他?”
“那你呢?為何找我?”
我給他倒了杯茶,扯開嘴角,笑著道:“我是看你為了鄭尤夕都能深夜殺到寧王府來找我算賬,這般為鄭尤夕披肝瀝膽、嘔心瀝血、鞍前馬後的人都沒能抱得美人歸,那彥王傷得尤夕這麼深,又豈能讓他娶了去?我這是為你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