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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醉酒

接下來的行酒令,我已無心去聽,直看著笑顏倩兮的王鳶,心裡一直想不通方才的疑惑。

自己悶著想,不如直接問。

於是,我舉起手中的酒杯,來到王鳶面前,問道:“王家姐姐,剛才的句子甚好,不知如何得來?”

王鳶像是沒有聽明白我話裡的意思,細細回顧了一下,方笑道:“被郡主聽出來了?”

我挑眉,並不回話。

她便又接著說:“其實此句並非王鳶所做,只是見了一次便再難忘懷。今日酒令講到了花,我便脫口而出,讓各位姐姐妹妹們都誤會了。”

“王家姐姐可否告知,在哪裡看到的?”

王鳶定神想了想,笑眼明媚地說:“近日有幸見到了崔二公子的《梨花圖》,此句便是題在這畫中的。方才甚是想要以《浮山秋居》換他的這幅《梨花圖》,卻不想他已贈了別人,甚是遺憾。”

“哦,原來如此。”我很是瞭然地點了點頭。

近日她見了崔揚呀!!!我都還未見到的《梨花圖》原是已叫人先看了。

這時,珍珠從外頭走了過來,手上拿著一柄卷軸,在我耳邊低聲說道:“崔二公子命人送了畫來,說是方才說好贈予郡主的。”

我不免心頭一樂,從珍珠手上接過卷軸,輕輕展開,在已展開的一半卷軸中,已看到了方才王鳶所說的那句“白錦無紋香爛漫,玉樹瓊葩堆雪”。梨花之怒放自有意境,所題之字更是自成一派,遒勁有力。

“可是這幅?”我將畫展了一半,讓王鳶來看。

王鳶一看,方才還甚是明媚的笑靨便消散了,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我,勉強又笑了起來,說:“崔二公子贈畫之人,原來是郡主。”

“是也。沒想到看到了畫,才知道這詩與這畫竟是這般的相配。”我甚是滿足地說道。

“郡主與崔二公子相熟?”王鳶問道。

我微微點頭,“還行。”

糖餅之交,一起賞過花,一起賞過月,還一起見過京城凌晨的雀兒街上的燈光,問一句“可否要我幫你”便能說“好”,他站在身旁便能心安的那般的熟。

王鳶抿了一口小酒,掩飾了一下眼裡的神色,說:“郡主果真直爽之人。”

“有時候,直接比委婉更加有效。”

我敬她一杯。

她回敬,“受教了。”

宴席到了掌燈之時,花廳裡的貴女們已是歪歪斜斜倚在榻上,皆盡興得醉意朦朧。

不知是誰又興致突起,說了哪日也要邀了大家來騎馬園獵,引得那些個迷醉了三分的嬌嗔,爭著說好。

今日貪杯,我已是醺得看人雙影。珍珠一直在邊上叮叨,我也不知自己痴纏著她說了些什麼,竟出言怨我醉了酒迷了話。珍珠真是越來越像婆像媽了。

許多家的貴女,已是有人來傳,要接回去了。

見人已是走得差不多,珍珠怕我還要喝,便將我扶了起來,向已醺在榻邊的崔顏告了辭。

迷迷醺醺地走了一小段路,在花園的湖畔,竟又見到了崔揚。

他的臉,雖是晃影成了兩個影兒,但這一身的白袍我是認得的。

珍珠像是行了禮,卻沒扶住我,害我踉蹌了一下。

“聽說花廳裡的都喝醉了,想來顏兒沒能好好送著。沒想到你竟是醉成這番。”

“我沒醉,只是酒甜,多喝了兩杯而已。”我沒能控制自己的表情,邊說邊笑著,臉上總感覺要燒起來了。

“酒甜便要貪杯,真是饞貓。”

覺得珍珠扶著我,我沒能好好走近看他,便要掙開了珍珠的手,向前邁了兩步。誰知步子它不聽我使喚,愣是沒好好站著。

他扶住了我一邊手,撐著我不爭氣的腿。

“嘿嘿,終於靠近了。”我還是沒能好好控制自己的表情,嘴角總是沒忍住要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