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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送走

心裡頭誹議,我手上卻不曾停下來過。因穿越過來前,自己就是個常練把式受傷的人,對這包紮纏布也算是有所通懂,只要照著窗外透進的幾縷燈光,別把金瘡藥與別的潰爛藥搞混了便好。

“嘶”,應是我的手又重了些,擦藥時痛得他連聲低呼。

“可否輕一些?你莫不是想要痛死我?”他已是痛得晃神,卻還能這般提醒我手下留情,想來也是個惜命的。

擦了藥,摸索著用那紗布幫他纏住。只是他躺著,我每纏一圈紗布便要將他的身子攔腰抱起。來來回回幾次,原先不覺得有什麼,直到對上了齊王那雙黑夜裡依然亮似琥珀的眼睛,我方覺得自己這般跪在他身前的動作多麼的詭異。

臉上一陣一陣的熱氣撲來,不知是不是因為傷口的痛,齊王的呼吸變得越來越粗,熱氣漫過我的臉,直叫我面紅心跳。

我急忙從他身前退了出來,結束這詭異的狎暱動作。不想,他的一隻手卻生生繞過我身後,將我按得動憚不得。

“尤旦......”一聲輕呼,一眼迷離,若即若離,患得患失,直打在我心頭,激起莫名的慌張。

我伸手去碰他的傷口,直痛得他瞬間齜牙咧嘴,鬆開了手去,方得以站起了身,在紗布上打好了結。

我在腳踏邊上坐下,背對著他,不想再挪動,怕驚了珍珠,引了人來。只想天快些亮,這個瘟神能識趣早點離開。

床上的人應是緩過來了,復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只聽他又輕聲呢喃,“你還是這般狠心......”

我若是狠心,就不救你了,明知與你痴纏,必不會有什麼好事。

生怕珍珠突然醒來為我掖被子,我都未敢眯眼睡過去。萬一被珍珠瞧見自家郡主的床上半夜躺著一個光著膀子的男子,我在她心目中的完美形象可就全崩了。

守到半夜,只聽床上之人呼吸越來越粗重,甚至還在睡夢中呢喃了幾句夢話。

莫不是疼得厲害?

我起身探手去摸,在這秋夜中,雖說屋內有暖爐,可是這般大汗著實嚇壞了我。我再次探手碰他的額頭,不知什麼時候竟已是燒得滾燙。

這可如何是好,萬一他燒壞了,天亮後,不但我送不走他,他可能連命也保不住。

仔細聽了珍珠的呼吸,甚是平穩,心中便暗暗慶幸珍珠今夜睡成豬一般沉。

藉著外面透進來的一點燈光,黑暗中摸索到洗漱臺前,盆裡的水甚是冰涼,剛好可以用來降溫。

因端著水不好走路,我生生撞到了那實木凳上,直痛得牙關緊咬。幸好凳子被及時扶住了,沒倒下驚醒了珍珠。

擰了毛巾,摸到他的臉上,手指劃過他那高高的鼻樑,又往上刮過濃密的眉毛,便把毛巾鋪在了額頭。

沒想到,他的臉部線條摸起來的觸感更為強大,自己竟不分場合地又當起了顏狗。

又小心摸索到他的腹部,發現紗布上並沒有溼意,應是傷口沒有再滲血出來,便心安了不少。只要退了熱,便不會把他燒傻咯。

換了幾次的毛巾,感覺熱退了不少。長這般大,我還沒有這般伺候過哪個男人呢。就算是寧王老爹當時重病,也不必我這般守著親力親為。

當頭上傳了一股疼痛時,我才發現我守不住,不知何時竟睡了過去。趕緊又去摸索毛巾,想要換一張,卻有一雙溫暖的大手將我伸過去的手抓住。

他竟是醒了,琥珀色的眼睛在夜色下迷離清亮。

“醒了?”我壓著聲音,輕輕問他。